他使壞怕他壞事等等各種理由阻止,於是只單單在一邊拿眼觀看,他不免有些無聊。
龍劍淵連破幾陣,終於轉到葵水湧現的情景,然而本應潮溼的空氣中,卻透出一種乾澀的意味。
龍劍淵一怔,推算的法訣一慢,心裡猶疑難定。
怎麼回事,為何此次都籙圖的變化不在神數衍蓋當中?
巫華天心神一動,伸手拍拍人面鍾,要它往一側飛去。
龍掌門一皺眉,不滿的瞪視著他,
“你別胡來,我依照都籙圖的本身數理推算,才能夠輕易找到陣眼,若是亂闖,只會迷失在圖陣當中,被困錮而亡。”
巫華天溫和一笑,
“沒事,都籙圖無人把持,僅靠本身的不多靈力,難以成陣,所以,不得不借助外力方能聚成幻象,而且終究不可能無中生有。
這裡的空間特異,水氣那是絲縷涓滴皆無。此時轉到水陣,都籙圖難以為繼,正是它露出絕大破綻,提供給我們脫困的大好機會之時。”
龍劍淵神識不如他,並沒有發現他說的破綻,可是不知為何,深心裡卻直覺的認為,他是值得信任的人,按他說的做,雖然不甘願,卻總是沒錯的。
於是,哼了一聲,長腿一跨,擋在那人身前,真元急轉,青藍大劍放射出耀眼奪目的光芒,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著生門猛衝進去。
劈啪一聲爆響,人面鍾載著他們兩人,自一片濛濛扭曲的光影中疾飛而出,回到了舞劍坪之上。
巫華天伸手一勾,肌肉振盪,一股絕大的吸力憑空而生,將半空中一卷寶光暗淡,飄飄搖搖飛落下來的卷軸收在手中。
龍劍淵看在眼裡,想了想,索性灑脫的摘下斜挎著的角鯊皮袋,破空拋向巫華天,
“給你個袋子,裝那都籙圖,一會兒你再收到什麼好東西,也一併裝在裡面吧。等你出去了,儘管挑走合用的,把剩下的交給劍英帶回蜀門就好。”
巫華天接過皮袋,有些氣悶,聲音也冷了下來。
“你蜀門的東西,自己收納保管就是,我又不要你的,休要逞些擠兌人的心機。”
龍劍淵點點頭,坦然道,
“我的確是在擠兌你,想要你在傲氣與不忿之下,可以給我的門人子弟們多帶回去一些東西。
龍某身為一派之長,對所負責任的考量必定佔第一位,在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回去的情況下,盡力做出有利於職責的決定,這便是龍某的選擇。
若因此而令你不快,龍某先給你賠罪了。”
話畢,完好的右手與斷腕,搭在一起,鄭重的向著巫華天,瀟灑抱拳一禮。
巫華天別過臉,不去看他的殘肢,對於兩人間又生疏冷淡起來的氣氛,感到說不出的難受。
隔閡,始終存在。
他與龍劍淵,心中都有著更為重要,更為在意的東西。
這使得,他們之間的交流,雖然能夠坦誠,卻並不能夠無礙。
之前,在沒有身份、責任、外在壓力、心念所繫的情況下,他們間那近似友誼的諧順相處、溫和互動,於參雜了現實考量的如今看來,簡直不真實得好似幻夢一般。
龍劍淵看看不再言語的巫華天,心下一嘆,雖然其實他是受害者,但是經過了這一系列事情之後,對於幫兇加害者,他反而淡了憤懣。
前路之處,自己能否生還,龍劍淵已是不再索懷。
結果如何,但憑天意,若真的最終被神龍寄體,使眼前之人了卻多時夙願,似乎也未嘗不可。
龍劍淵一哂,向著自己異常怪異的內心,報以輕聲的笑嘆。
還是不要在這可能是他意識的最後時光裡,與這人彆彆扭扭的度過吧。
龍劍淵首先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