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顏靜渾身一震猛地跪倒在地,抽噎道,“皇上恕罪。靜……靜兒當時……當時實在是找……找不到可以代替皇后的人,才用她身邊那個丫鬟替的,絕對……絕對不是……存心不遵照皇上的旨意。”
“皇上。”顏靜低著頭,眼淚一滴滴落在地上,蒼白纖瘦的手緊捏住衛聆風的袍角久久不放,“靜兒實在沒想到,皇后竟然會這麼在意小小一個女僕。靜兒也已經受到了皇后娘娘的報復,她……她刺了靜兒一刀,還恐嚇靜兒說要下了墮胎藥……皇上——!”
太后低頭有些厭惡和漠然地看了哭跪在地上的顏靜,抬起頭時卻一臉不忍地道:“皇上,容妃既然知道錯了,你就饒過她吧。畢竟,她也受過應有的懲罰了。她固然有錯,這皇后也未免太狠了點,不過是為了一個低賤的宮女,竟然如此狠毒報復,還差點禍及腹中龍兒……”
“太后。”衛聆風冷冷地打斷她,卻不去看她略有些深思和錯愕的臉,只低低地俯下頭望著跪在地上楚楚乞憐柔弱女子,聲音淡漠無情,“靜兒,朕沒有告訴過你嗎?朕最討厭的,就是敢揹著朕,暗地玩花樣的女人。”
“你腹中的孩子,不過是讓你死心塌地效忠朕的籌碼之一。如今,既然已沒了用處……”衛聆風淡漠的目光落在顏靜逐漸絕望和震驚的臉上,嘴角扯出一絲惡魔般的笑容,聲音卻顯得越發輕柔,“那不若,就拿掉吧。”
“來人!”衛聆風狠狠一拂袍角,將仍無法置信無法回神的顏靜掃在地上,揚聲喝道,“賜容妃‘紅花’,送至‘永清宮’。”
“是。”
“皇上——!皇上——!不要殺死我們的孩兒。”顏靜被兩個侍衛架著,終於意識到這些都是真的,再顧不得掩飾,拼了命地掙扎、哭嚎叫喊,“皇上,靜兒知錯了,靜兒只想待在皇上身邊,皇上——!”
隱隱地有伴隨著絕望與希冀的聲音,在宮門外響起:“……這一切都是太后讓我做的——,皇上——”
衛聆風對宮外淒厲的聲音恍若未聞,依舊淡定淺笑地攏了攏衣袖坐下來,看著臉色深沉,卻絲毫不減其絕色姿容的太后,不發一語。
“皇上你……不會相信了容妃的話吧?”
衛聆風端起放在案邊的茶杯,淺淺嘗了一口,才道:“朕從以前就很奇怪,太后常年都獨居長青宮中,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也不準兒臣來拜見。”
“不知太后,每日在宮中都做些什麼?”
太后面色微微一變,卻馬上回復正常,緩慢靠回床沿,聲音性感庸懶地道:“哀家每日還能做什麼,不過是頌頌經,念念佛,祈禱皇上平安。”
衛聆風低著頭,雙眼垂著一瞬不瞬望著手中茶杯,忽地開口道:“朕前日聽人說,將曼佗羅花香,龍涎香和冷香混合,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衛聆風嘴角噙著優雅淡定的笑容,緩緩抬起頭來,雙目精光閃耀:“太后可知是什麼效果?”
太后原本安然從容的面色終於狠狠一變,眼中射出無比震驚和複雜的神光。
“或者,朕應該……叫你一聲……母后?冰凌王國的皇后娘娘——冷清雅。”
冷清雅的臉色從震驚的蒼白慢慢回覆血色,眼中也逐漸褪去了初時的驚慌失措,轉為令人無法逼視的高貴和淡定。
她的全身自然而然地散發出無邊的氣勢和壓力,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又彷彿任何的變數都無法對她產生影響一般。
她的雙眼沒有一絲閃爍,沒有半點動搖,更是完全沒有剛剛假作一個孀婦時的哀怨和無知。
“軒兒……是如何解除噬心術的?”
衛聆風扶在椅側的手緊緊捏住,才勉強抵住周身侵襲而來的凌厲之氣,露出一絲淡笑道:“朕雖叫你母后,但也請母后不要再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