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她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本就不矮的身高便顯得更加挺拔。
長髮被她鬆鬆的挽了一個髮髻,上邊彆著一支白水晶風鈴花做配飾,圍了一半斜斜地圈著半個髮髻,靠在微微偏向耳後的位置。
身上穿著一件露背的黑緞真絲連衣裙,胸口是有些低領的蕩領,行走的時候彷彿夜色中的溪水,泛著黑銀般上好的珠光,在燈光的照耀下美得有幾分危險。
蘇晚並沒有戴項鍊,耳朵上也只是簡單的帶著一對黑珍珠耳釘,只有手腕上戴著一串鑽石鑲嵌而成的手鍊,和身上的裙子搭配得相得益彰。
她把請柬遞給門邊的侍應生,剛剛走進去便吸引住了不少人的目光。
沒辦法,她今天美得確實有些張揚。
蘇晚的面板很白,膚質好到幾乎看不到毛孔,大片的背部肌膚露出來,不用觸控便能想象到是多麼的細膩柔滑。偏偏她今天還穿著黑色的真絲緞面禮裙,一黑一白襯托下,顯得她整個人白到彷彿在發著微光一般。
她剛踏進宴會正廳,便有不少男人走上前來搭訕。
蘇晚一門心思想要找到柳湘,自然沒心思應付,於是隨便把周圍的人打發了。
但奇怪的是,她在宴會上來來回回走了幾圈,就是沒有看到柳湘的身影,倒是被下樓的顧雲庭看了個正著。
就連眼光齊高的他都不自覺露出欣賞的眼神:在一水的上流名媛中,她總是那麼獨特。
不過……這女人不是說不來嗎?他還以為她有多麼硬氣,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所以她那天的表現難道是在欲擒故縱?
不過又是一個膚淺的女人。
他倒也不是不能跟她玩玩,只要能看到陸西祠那難看的臉色,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誰叫他是他一貫的對手呢?
對待敵人,不需要留太多情面。
顧雲庭招呼侍者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對方便端著兩杯香檳走了過來。
顧雲庭一手拿著一杯,往蘇晚那邊走去。
蘇晚還在四處尋找柳湘的身影,在看到她突然出現往樓上走的時候,終於心中一喜,抬腳便想追上去。
但剛剛踏出步子,迎面便被一杯香檳擋了路。
顧雲庭那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蘇小姐,別來無恙。”
蘇晚心中有事,理都不想理莫名其妙湊上來的顧雲庭,看了他一眼後果斷轉頭又看向剛剛發現柳湘的方向,結果就這麼一打岔,柳湘那個該死的女人又不見了!
她心中有氣,偏顧雲庭還在旁邊說:“蘇小姐不是說不來嗎?怎麼這時候卻又出現了?”
他看似紳士地遞給她一杯香檳。
蘇晚接了過來,然後招呼從身邊不慎經過的侍應生:“等等。”
那侍應生先是看了一眼顧雲庭,再禮貌地衝著蘇晚說:“這位小姐,有事嗎?”
蘇晚把顧雲庭遞過來的香檳放在侍應生的托盤上:“我不太想喝這杯酒,麻煩你帶下去。”
侍應生點點頭,衝著顧雲庭露出一個標準的笑,然後把那杯香檳端走了。
顧雲庭:……
他深吸一口氣,第一次被一個女人下了面子,他有些不快之餘,竟然覺得有些新奇。
也不知道陸西祠到底怎麼忍下來的。
“蘇小姐被我說中心思了?所以連酒都不喝了?”顧雲庭輕笑一聲,繼續說。
“不會說話就別說。”蘇晚既然已經和陸西祠綁死了,所以對這些不太重要的人,她向來沒什麼耐心,更何況顧雲庭說的話看似打趣,實則暗含諷刺了些,她看了一眼顧雲庭,嘴上毫不客氣:“放心,我來這裡不是為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