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雖是吃他家的,但奴婢並不覺得奴婢不配,家裡的活兒全都是奴婢來幹,冬日早晨洗衣服,手指全都是凍裂的口子,還要做針線賣錢,養雞餵豬。”
“即便這樣,還會受到他家裡人的打罵。”
“吃得也很少很少,關鍵是,他竟然還會為了銀子把我賣到宮中。”
“奴婢原本是很絕望的,但……但到了皇宮,奴婢才真的吃飽了飯,而且活兒也比在家中輕省許多,還能拿工錢。”
“也是在宮中奴婢才想明白,奴婢才不願意嫁給一個那樣的人,一個只知道讓未婚妻出去賺錢,靠賣女人得銀錢的人,配不上奴婢。”
“所以奴婢覺得,在宮裡踏實。”
“如果可以的話,奴婢想在宮中當一輩子的宮女。”
蘇晚回答完畢,站在原地沒有抬頭看蕭景逸。
室內極靜,連衣物的摩擦聲都那麼明顯。
蘇晚聽到蕭景逸起身的動作,隨後是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孤明白了。”
“下去吧。”
“是,陛下。”
蘇晚悄然退了出去。
她站在門外看了一眼被自己關上的殿門,嘴角挑起一抹輕笑。
這應該就是過關了?
殿內。
“暗一。”
蕭景逸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起來。
暗一,也就是今天彙報蘇晚一切行程的侍衛,內裡身份為暗衛的蕭景逸直屬屬下,瞬間出現在殿內,單膝跪地:“在。”
“聽見她說的話了?”
“聽見了。”暗一回道。
“……該怎麼做知道嗎?”
“嗯?”暗一有些疑惑。
他剛剛聽了一耳朵那小宮女說的往事,所以陛下到底是何意?
“……園子裡的花肥有些少了。”
蕭景逸聲音不輕不重,但落在暗一心頭,卻讓他渾身一震。
陛下這意思,是要殺了那小宮女的未婚夫做花肥?
“孤覺得,男人的屍體會讓花開得更加嬌豔。”
“屬下領命!”
暗一迅速回答。
“去吧。”
蕭景逸指尖微動。
語氣就像是踩了一隻螞蟻般無足輕重。
暗一心道,那小宮女的未婚夫也算是倒了血黴,但誰讓他偏要惹陛下不快?
但聽到那小宮女剛剛的話,想到她那未婚夫做下的事情,又覺得好像陛下這命令簡直不要太明智。
那樣的男人,死了才是造福了寧朝。
翌日。
蘇晚起得比雞早,昨天回住所的時候她便讓李公公把包袱給了她。
這燒雞是熟食,可放不了多久,為了擼大貓,她得趁蕭景逸上班之後就送給白虎去。
按照之前的流程,給蕭景逸收拾好,規規矩矩的目送他離開之後,蘇晚就徹底放飛了。
其實按理來說,她一個區區宮女是沒有什麼話語權的,但因為暴君太過嚴苛,誰都不敢往他跟前湊,就只剩蘇晚這個“冤大頭”不怕死,所以宮裡的太監宮女都對她笑臉相迎,生怕她心情不好犯錯後死了讓他們去頂上。
又加上李公公非常待見她,連帶著她竟然可以在宮中啥事兒都不做,就只顧好蕭景逸就好。
這不,送走蕭景逸之後,元寶便主動把燒雞放在籃子裡提給了蘇晚。
“蘇姐姐,你說要給白虎送燒雞去,我就幫你裝一裝。”
元寶其實有些害怕白虎,但還是說:“有些重,我幫蘇姐姐提過去可、可以的!”
蘇晚在她腦袋上抓了一把:“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元寶感動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