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公墓位於城市邊緣,開車過去需要一兩個小時的時間。
好在傅行深現在住的地方並不是市中心,所以也算沒有發花費多少時間。
蘇晚下了車,在司機的幫助下,把傅行深推下了車。
他手中抱著一叢鮮紅的玫瑰,比花園中的開得更豔一些,包裹著花朵的裝飾紙是純黑色,在紅與黑的映襯下顯得有幾分肅穆。
傅行深今天穿著一身純黑的西裝,因為天氣漸冷,外面還搭著一件同色的風衣。
蘇晚推著輪椅緩緩往前走。
她並不知道傅行深的母親叫什麼名字,所以推著他時步子走得有些慢。
正當她要詢問一下具體位置時,傅行深卻開口道:“等等。”
蘇晚停了下來。
卻見他懷中抱著花,一隻手撐在輪椅扶手上站了起來。
蘇晚迅速扶著他的小臂。
“走過去,反正也不太遠。”傅行深的聲音有些低沉地落在她的耳邊。
蘇晚知道他的腿其實恢復了一半,走幾步路對於如今的他來說並不算太困難,便沒有阻止。
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傅行深微微向她傾斜著身體,使得她兩隻手都攙扶著他的手臂。
鼻尖傳來他身上的味道。
似苦微甜,帶著一些熟悉的感覺。
有些好聞。
蘇晚心下一陣悸動,咳嗽了一聲,問道:“不知道傅少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傅行深頓了頓,說:“白夕雲。”
蘇晚扶著他,沿著兩邊的墓碑往前走。
隨後,在一處比較特別的墓碑前停下了腳步。
那是一座通體都是純白的墓碑,上面只有“白夕雲”三個字,除此之外什麼字都沒有。
“到了。”蘇晚說。
傅行深的眼神落在墓碑上。
他笑了笑,眼中露出一抹懷念的神色。
“傅少和白女士想要單獨說會兒話嗎?”蘇晚道。
傅行深微微點頭。
“那我先鬆開你,你站好了,等你說完,我再來接你好嗎?”蘇晚並不是那種沒有眼力見的人,自然知道既然是來墓園,肯定是有著一些比較不想要外人聽見的事情,想要和自己最為親近的人說。
“好,麻煩你了。”
“不麻煩。”
蘇晚一邊說著,一邊緩緩鬆開傅行深,見他真的站好了,這才轉身往下走,直到站在聽不到他的聲音的位置時才停下。
她看著傅行深的背影,總覺得他似乎並不悲傷。
倒像是有些釋然。
傅行深彎腰把手中的花束放到了墓碑前。
隨後輕笑一聲,衝著墓碑說:“你看到了吧?”
“她當你的兒媳,是不是很不錯?”
“你以前常說,不知道誰才能入得了我的眼,”傅行深聲音溫和,帶著些暖意,“現在知道是誰了吧?”
“不過有些可惜……她似乎還不知道我的心思。”
“但你也不用擔心……”
沒有人能從他手中搶走她。
傅行深一個人站在墓碑前呆了二十分鐘,蘇晚並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見他偏頭似乎在找人的時候,蘇晚這才湊了上去,站在他的身邊牢牢的扶著他的小臂。
“傅少說完了?”
“嗯,”傅行深低聲回答,“說完了。”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嗎?”
“好。”
傅行深緩緩邁開步子,卻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
蘇晚立馬用力的摟住他的腰。
在這裡一個人站了二十分鐘,普通人都會覺得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