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蘇晚真的沒有在外面看到守著的侍衛。
就連春桃和夏竹都被樓清澤放回了院中。
她坐在窗前,不由得想到,難道樓清澤比較吃這種溫順又對他比較主動的型別?
還是說他還有什麼其他的計劃?
樓清澤太過敏銳,她總是覺得這人有後招。
但治癒值已經快要滿格讓她安心了不少,總算是馬上便要守得雲開見月明,這讓她整個人的情緒都有些高漲。
是夜。
樓清澤從睡夢中醒來。
許久都未曾找上他的那些離奇的夢境,像是水中花一般朦朦朧朧。
他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那個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和沒來由的激盪,在他耳邊來來回回——
[你馬上就要好了,她馬上就要離開你了]
[你還不知道她會去哪裡吧?但你知道她會消失嗎?]
[消失在這個虛假的世界……]
[你留不住她了……]
[她還會留下一個贗品,嘲笑你的大意……]
[為什麼不醒悟?為什麼不抓著她不讓她走?]
[等你痛苦的時候,她永遠都不會看見]
[你是誰?]
這聲音吵吵鬧鬧,令他不得安眠。
光怪陸離的世界再一次在他面前展開。
一會兒是破碎的星空,一會兒是血液的芬芳,一會兒又是玫瑰的冷香……
大地和世界變幻莫測,讓他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場景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他並不覺得自己能夠夢見這些他從未見過的東西。
然後一陣冷風吹過。
世界從喧鬧立馬變得沉寂起來。
那些紛雜的畫面像是集體褪色般,從他的大腦漸漸消失,等他從夢境中醒過來的時候,只隱約記得一點模糊的畫面,卻看不清全貌。
樓清澤心下有些煩躁。
這種煩躁他已經很久都未曾感受過。
他披上一件衣服,開啟門,門外守著的柳隨雲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主子……睡不著嗎?”
樓清澤“嗯”了一聲,在柳隨雲的視線中緩緩往蘇晚的院子裡走去。
風吹起他的袍角,襯得他整個人都要隨風而逝一般。
他站在蘇晚的床前,看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心中的隱憂從未自他胸口拔除,但他卻也隱約知道,自己那莫名的隱憂似乎並不能隨著他的意志轉移。
若是說出去,恐怕連最為信任他的心腹也會覺得詫異。
樓清澤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後,長腿一邁,直接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秋日的天氣有些微涼,他長臂一伸,不過輕輕一攏,蘇晚便像是感受到溫暖的貓咪的一般,往他的胸膛縮了縮。
他睜著眼睛看著頭頂青色的軟帳。
她的呼吸聲那般淺淡,卻奇異的讓他有些躁動的心整個安靜下來。
他微微閉上眼,卻覺得她離他很近,卻又很遠。
像是寥寥繞繞的一根殘香,抓不住,最後只能緩緩散在空氣中。
蘇晚完全不知道,在她睡著的時候,樓清澤竟然偷偷躺在了她身旁。
也不知道,治癒值在這個晚上終於磕磕絆絆的走到百分之百的刻度。
等她醒過來時,天光大亮。
她躺在現代柔軟的床鋪中,身上似乎還沾染了樓清澤身上的味道。
蘇晚一時之間有些迷茫。
驟然的時空轉換,讓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時,竟有些時空錯亂之感。
半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