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不算高也不算低,那人被砍頭時給他看了個清清楚楚,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人從脖子處激起的血蹦得比人都高,血腥味讓大臣們全都白了臉。
那樓清澤卻似乎司空見慣一般,還有心情衝著新帝低聲談論學業……
因此,當他知道與自己在二十年前醉酒定下的娃娃親的樓辭海竟然是樓清澤的父親時……蘇遠渡一晚上都沒睡著覺。
今日是他愛女回門的時候,蘇遠渡從朝中乘著馬車剛下地,便嘆了口氣。
他不覺得他那個“女婿”會跟著晚晚一起回門,但又有些不太確定他一定不會跟著一起回門。
算起來,樓清澤也不過二十七,他都年近五十了,在朝堂上卻要恭恭敬敬的給他行禮,稱他一聲“樓大人”。
現如今,即便成了他的岳父,蘇遠渡也絲毫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反倒有些勢弱之意。
他心中有些忐忑,反反覆覆在府門轉了半天。
跟在他身後的隨從名喚王謙,看到自家老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頓時便知道他心中所想。
他走到府門便招了招手,門房頓時機靈的走了過來。
“今日……姑爺來了嗎?”
門房一聽,頓時喜笑顏開:“來了來了!王管事,樓大人和晚意小姐一起來的,現在還在府中待著,專門等老爺回家用晚膳。”
王謙點點頭,揮揮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好好看著點。”
得到訊息,王謙急忙忙踱步走到蘇遠渡身前:“老爺,姑爺今日是陪著小姐一起回門的,現下應該正在堂中等老爺回家用膳。”
蘇遠渡頓時腿軟了一下。
但他強裝鎮定,想著自己好歹也是那樓清澤名義上的岳父,他就算再殺人如麻也得給他三分薄面。
再則,他也害怕妻女吃虧。
他那個混不吝的三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萬一把樓清澤給得罪了……
蘇遠渡還真的有些害怕樓清澤在他府中他的人直接給做了。
蘇遠渡越想越是心憂,咬了咬牙便走了進去。
蘇晚再次看見蘇鈺安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
一大早穿得精精神神的衣服已經變成灰撲撲的,就連原本束得高高的頭髮此時都軟塌塌的,嘴角還有一小塊淤青,正垂頭喪氣的站在樓清澤身旁,已經沒了一開始的氣焰。
“三哥,你這是怎麼了?”蘇晚見他實在太悽慘,不由問道。
蘇鈺安臉上閃過懊惱之色,語氣有些不耐的說:“和樓大人切磋了一下,放心,只是皮外傷。”
你這可不像是皮外傷。
蘇晚咳嗽了一聲,頓時想起來之前在馬車裡說的的話——“算了,我會讓哥哥手下留情的,夫君是文臣,武功的事情與你來說一定有些勉強吧?”。
就離譜。
她早就應該猜到,這些反派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林鳳芝看著蘇鈺安的樣子,眼神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樓清澤,大概是沒想到傳說中的樓大人竟然武力值這麼高……
只有柳隨雲,眼中含著些擔憂看著他。
“行、行了,你爹應該也快回來了,你先去換個衣服,這樣看著成什麼樣子了?”林鳳芝衝著蘇鈺安擺了擺手,催促道。
蘇鈺安也覺得自個兒形象不怎麼好,沒多說什麼便換衣服去了。
接著,林鳳芝又衝著樓清澤說:“現下已經是晚膳時間,不如我們先入座吧?”
“不等爹爹嗎?”蘇晚追問。
話音剛落便從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夫人,小姐……姑、姑爺!”王謙走在蘇遠渡後面,叫了一圈人後,繼續道,“老爺回來了!不用專程等老爺。”
王謙在心頭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