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人身上帶著的誘發毒性的東西,樓清澤只在最開始的時候聞到蘇晚身上的味道壓制了一波,但等兩人纏鬥至一懸崖峭壁時,他已然是有些強弩之末。
紅衣男人一劍破開樓清澤防禦,趁著樓清澤被這詭異的氣息誘發得唇色都泛著烏青之時,大笑一聲——
“沒想到鼎鼎大名得樓大人即將死在我的手上,此戰我定然會成名。”
樓清澤把長劍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
“李安之,我倒是沒想到你有這番造化。”
紅衣男人乍然聽見自己的名字,眼神頓時變得更加狠厲起來。
隨後,他淡然一笑:“能被你認出來,我並不意外。”
樓清澤用拇指抹去唇角的那抹血色:“一開始我確實不知道你是誰,但你的惡念太深了,又加上所使劍法雖故意隱藏,但還是難免露出端倪。”
“李家劍,是嗎?”他垂眸站在懸崖邊,眸中像是可以看透一切般通透,讓李安之咬了咬牙,他本就被毀容,這麼一番表情做出來,頓時變得猙獰起來。
“樓清澤!你果真記得!”李安之聲音沙啞難聽,甚至有種尖利的指甲剮蹭瓷器的質感。
“當年李家大火,母親父親把我護在身下,又恰逢夜雨讓我命不該絕,才讓能夠頂著這副不人不鬼的樣貌有手刃仇敵的機會!”
“樓清澤,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今日這後山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蠢貨,”樓清澤黑沉的眸子像透著寒冰一般,看著李安之的目光像是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你當真不知,為何你父母會落到那般田地?”
李安之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還不是你當年嫉妒我父才華,為了一個區區晉升之位便一把火燒了李府!”
“李安之,”樓清澤聲音裡甚至帶著些憐憫,“你父不過一微末武將,何德何能與我爭什麼晉升之位?”
李安之自然知道這個疑點,但他果斷迅速道:“你就是嫉妒我父馬上便要晉升,你心思狠毒,睚眥必報,因我父曾在敬王面前詆譭你,心懷怨恨!你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原來敬王是這樣跟你說的?”樓清澤微微喘息一聲。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樓清澤又道,“你父手無實權,又無家業,何以讓你小時候穿金帶銀?奴僕成群?”
李安之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看著樓清澤的目光摻雜了些複雜。
“果然,你知道,”樓清澤從他的眼神中判斷出他並未一點內情不知,輕笑一聲繼續說,“你父踩著多少百姓的屍骨才得到如此多的財富,結仇不過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大部分人類骨子裡都有些逆來順受,但卻也有不少人遇強則強。”
“你父不過是死在前來報復的農戶之手而已。”
“不可能!”李安之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真相”,他眼神中帶著一絲瘋魔,“就是你!就是你殺了我父!和其他人都無關係!”
樓清澤眼神透徹,並不在乎李安之如今的瘋狂。
李安之抓著頭髮喃喃自語:“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殺了我父的只有樓清澤,沒有別人!”
他眼球里布滿血絲,看著樓清澤的目光像是要吃了他般,手指一動,那被他隨身攜帶的竹筒頓時被他捏碎。
劇烈的腥臭味伴隨著陣陣山風全都吹到了樓清澤周圍。
他只覺得胸口麻癢,頓時又嘔出一口鮮血。
“哈哈哈哈哈哈!枉你是當朝權臣,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又如何!還不是要死在我的手裡!”
李安之狀似瘋癲,一張扭曲的臉上竟然還帶著些許淚痕。
蘇晚一順著味道一追到這裡便看見樓清澤搖搖欲墜的身影,她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