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感到自己被血族放進了一個又深又黑的空間。
鼻尖是玫瑰的味道。
她好像又回到了深紅之土。
但是……好睏。
像是被水流緩緩衝刷,安心又溫暖的感覺包裹住她睏倦的軀殼。
時間的流逝變得緩慢。
蘇晚感到自己的意識好像沉入水中,漸漸消散。
在即將陷入無邊黑暗中,她耳朵裡出現一個機械音——
[察覺到宿主生命力缺失百分之九十,啟用技能“枯木逢春”]
[珍惜生命,遠離危險,願宿主獲得來之不易的機會後,再創輝煌 ]
這口號怎麼怎麼聽怎麼有種教條味兒。
蘇晚瞬間陷入無意識的黑甜鄉一般的夢境中。
她臉上的傷痕在漸漸恢復,黑色的、已然乾枯的髮絲重新煥發出鴉羽般漆黑的色澤,肩頭的貫穿傷湧現出一道煥發著生機的綠色光點。
隨著光點不斷湧現覆蓋,她肩頭上的傷口以一種令人乍舌的速度痊癒著。
乾涸的血液像是注入靈泉,迅速的在心臟匯聚,隨後又像奔騰的河流般湧向四肢各處。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她的身體恢復如初。
但奇怪的是,蘇晚仍舊睡著。
二十年後,血月升起。
伽米爾披散著一頭金色的長髮,站在血巢宮殿外。
他穿著一身純黑的衣袍,一雙血紅的眸子落在緊閉的宮門上,緩緩轉動了一下眼珠。
耳邊風聲蕭蕭,破空音不斷傳來。
轉瞬間,他面前便閃現了四個血族。
他微微抬眸看了過去。
萊恩。
阿爾齊。
瑪格麗特。
還有道森。
二十年過去,沒想到阿爾齊和瑪格麗特竟然已經在血巢宮殿任職了?
那以賽亞呢?
不,他不必理會那個人類。
伽米爾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淺笑,他一雙和女王酷似的血瞳輕輕地落在萊恩身上。
二十年前,是萊恩帶走了她。
二十年後,他想要重新找到她。
這一次,沒有人再來阻止他。
他一定會讓她醒過來。
即便……代價是整個潘帕斯的人類。
他也在所不惜。
“伽米爾,你來幹什麼?”萊恩眼眸微眯。
他自然知道伽米爾如今過來想要幹什麼。
他也知道伽米爾這二十年在潘帕斯究竟做了什麼。
“我為吾王獻上最好的贊禮,整個潘帕斯都將匍匐在她的腳下,”伽米爾一邊說,一邊伸出修長的手指,捻起一縷金色的髮絲,他眼神不再像以前那般沉靜,現如今竟然平添了不少妖氣,“吾王值得最好的一切,皇宮勉強配得上她,所以……我要帶她走。”
萊恩指甲瞬間伸長:“休想!”
“當年你害得吾王一直沉睡,現如今還想要帶走她?伽米爾,你不配!”
阿爾齊與瑪格麗特對視一眼,迅速做好攻擊準備。
道森嘴角一挑,露出一個殘酷的微笑:“血巢宮殿並不歡迎你,伽米爾,勸你趁早自行離去。”
“……早知道你們不會讓我這般輕易的帶走她。”
伽米爾的眼神透著股令人體寒的陰鷙:“……二十年來,我每次來這裡,你們都不願意讓我帶走她,甚至連見也不願意讓我見一見。”
“萊恩,我早就受夠了,現在潘帕斯已經全在我的掌控之下,我早就沒有後顧之憂。”
“離開這裡,我便能讓她醒過來。”
“我不能讓她一個人躺在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