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伸出指尖,在自己尖尖的犬齒上咬了咬。
一滴鮮紅的血液凝聚在她的指尖。
隨後,傷口恢復如初。
她掐著伽米爾的下巴,把那滴血送到伽米爾的唇邊。
伽米爾疼得意識都開始模糊,卻突然聞到一陣……血液的芬芳。
那血液彷彿是吸引他墮落的源泉,是他生活這麼久以來從未感到的悸動,是冰冷雪地裡面的一團火,沙漠中的一汪清泉。
他像是瀕臨死亡的旅人突然看見繁花似錦的綠洲。
異常的渴求讓他血族的本能侵佔了身體控制權。
他感覺自己的犬齒微微發癢,鼻尖循著味道湊了上去。
那顆血液準確的掉落在他唇間。
他好像嚐到了天堂的味道。
因為那滴血液,躁動的光明被黑暗徹底壓制了下去。
兩邊又達到了一種穩定的平和。
蘇晚微微愣了愣,因為這一滴血,治癒值竟然往上漲了不少,已經有了百分之二。
什麼意思?
難道要治癒伽米爾就得讓他喝自己的血?
女王的血蘊含的力量太大,想要控制他不立馬變成血族,控制血量她很難辦的好嗎?!
伽米爾舔了舔唇角,看著蘇晚的指尖時,神態還未從吃到美味的恍惚中緩過神,竟然像小狗一般,捧著蘇晚剛剛滲血的指尖舔了舔。
溼潤又溫暖的感覺從指尖傳來。
蘇晚好笑的看著他。
這個時候倒是挺誠實。
“吾王……”,伽米爾有些痴迷的說,“還想要。”
“人類就是貪心。”
蘇晚不是捨不得,伽米爾若是一次性喝掉她幾口血,當場會被轉化也說不定。
她不能冒這個風險,至少暫時……不能讓他成為血族走書中的老路。
伽米爾被女王的話徹底驚醒。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不自覺捧著女王冰冷的手磨蹭的樣子,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隨即神情有些複雜的落在女王的臉上。
血族女王的鮮血,僅僅只是一滴便已經足夠珍貴。
他不過是難受了些,以前比這千倍萬倍的痛苦都過來了,沒想到女王竟然付出了一滴血,緩解了他的疼痛。
他甚至隱隱覺得自己孱弱的身體,都因為這一滴血稍微強壯了些。
從骨子裡透出的舒適感,令他微微眯了眯眼。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女王,第一次露出了些潛藏在深海的鋒芒——
“吾王為何要幫我?”
蘇晚動了動手指,蓋在兩人上方的棺蓋被推開,昏黃的光亮撒了進來。
伽米爾皺眉看著女王從棺材中抬腳走了出去。
她鋪了他半個身子的黑髮一點一點從他身上撤離,微微發癢的感覺讓他心下有些難言的不捨。
“只要你能討好我,忠誠於我,我願賜給你平安和祥和。”
“我不是那麼吝嗇的王。”
蘇晚說完,站在窗邊看了看窗外枯樹上一群烏鴉。
在她視線看過去時,那些烏鴉激動得直往前湊。
女王從來不是吝嗇的人,她能夠得到那麼多血族的忠誠,靠的不僅僅是實力和地位,還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殺伐果決。
她回頭看著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伽米爾,冷酷的眸子中帶著一絲血腥般的殘忍。
“今晚,他們應該快來了。”
“你想看看他們的下場嗎?”
伽米爾自然知道女王口中的“他們”是指誰。
不過是教會派來刺殺女王的人類,還是他主動投靠女王時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