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沈君寒突然十分警惕地抬眼看著天際。
他腳下一動,瞬間便站在了蘇晚跟前,護著她低聲說:“……來了。”
能讓沈君寒如臨大敵的人,不可能是大師姐,那就只有那個人了。
蘇晚想到那天進入秘境時的狼狽,不由得抽出長劍,手把劍柄捏得死死的,也抬眼看了過去。
來人依舊穿著那身黑袍,他臉上的兜帽有些大,遮住了他整張臉。
蘇晚抿了抿唇,視線快速的落在了沈君寒身上一眼。
沈君寒的背影看上去有些緊繃。
黑袍男落在離他們兩人不遠處,巨大的兜帽罩著他整張臉,一時間也無法用眼神判斷他的表情和想法。
沈君寒身上隱隱開始飄散出溢位來的靈氣波動。
“……我的目的想必你們也都清楚,”黑袍男人並不廢話,他手中也捏著一把劍,此時微微抬手指向沈君寒,說,“早知道不會這麼容易,不過……這麼多天過去了,你註定只能是我的手下敗將。”
沈君寒手腕一轉,天霜劍帶著一絲劍蘊流光微微一閃,隨即,他眼眸驟然變得凝重,看向黑袍男人的目光冷得凍人。
蘇晚有些擔憂。
雖然黑袍男人的境界在秘境之中被壓制到了和沈君寒一個高度,但身後的傳送陣卻隨時都可以讓他出去,這大概也是這黑袍男人有恃無恐的原因。
看來他對凌霄劍宗的方方面面瞭解得十分透徹。
“結果如何,還未定。”沈君寒道。
黑袍男人偏了偏頭,看見他身後的蘇晚時,露出了幾分趣味:“那條魚也在?”
“有意思,真有意思,你這條魚是我平生僅見,似鮫人又不似鮫人。”
“似妖獸又不似妖獸。”
“真想好好把你捉起來……”
蘇晚心中一凜,一雙冷眸看著他,問出了自己與沈君寒早就心知肚明,卻依舊需要證實一下的問題:“你是誰?”
“我是誰?”黑袍男人似乎覺得蘇晚這個問題有些好笑,隨即緩緩說,“當然是沈君寒的好父親了……”
“你不會直到死都不敢說出自己的名字吧?”蘇晚又道,“還是說你就這麼自信,覺得自己一點失敗的可能性都沒有?”
“我玄月從不懼怕死亡,但今天殞命在此的,恐怕不是我……”玄月道。
玄月?
怎麼和沈君寒的師父玄清有些像?
沈君寒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眼眸微閃,直言道:“我師父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
兩人名字如此相似,說沒有關係幾乎不可能。
“當然是我的好哥哥啊。”玄月冷聲道。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看了一眼蘇晚,放下一句:“我的事情你們不必知道得那般清楚,多說無益,只是讓你們死個明白罷了。”
“這也算是我給你們的一點小小的仁慈。”
他話音一落,迅速向兩人襲來,沈君寒左手輕輕一推,蘇晚便被一股輕柔的力道擊中,迅速往後退出了攻擊圈。
蘇晚一愣,恍惚間只看見沈君寒的背影。
她摸了摸手中的果子,猶豫著怎麼才能讓玄月吃下去。
心中卻又覺得這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進而有些緊張。
她在等,按照沈君寒的說法,玄月之後定然會變成本體戰鬥。
之前被沈君寒消滅的分身,也只附了玄月一縷神識,他本體似乎還未徹底出現。
如果真如沈君寒所說,他們的機會應該也還在後面……
希望不要猜錯啊。
蘇晚緊張的站在攻擊圈外側,看著沈君寒的目光充滿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