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使這種事,林遠燃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摸著石頭過河,邊學邊做。
同樣的,杜光亭也是第一次做外交工作,兩個人互相指望,也不知道到底指望誰。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在德拔薩帝國的掌權人接見之前,他們只能在使館裡待著,什麼也幹不了。
林遠燃懷疑克利福德那個獨眼俠騙人,來到光耀城半個月了,對方沒放出任何訊息,就好像楚國的使節團沒來過一樣,皇帝不予接見。
為此,林遠燃催促過好幾次,克利福德總是搪塞過去,一次比一次敷衍。
對此,林遠燃猜不出個所以然。人在屋簷下,還能咋地,等唄。
半個月來,林遠燃的日常就是每天無所事事,在城中閒逛。
其實他此次來光耀城,除了帶著楚國的任務,自己也有點私事。
事情不大,跟他同一個鎮的小夥伴杜皮蓬,現在是激鬥館的信徒,在同一座城市,自然要見上一見。
很不湊巧,小杜皮蓬跟著導師喬納森出任務去了,這幾天才回來。
林遠燃囑咐杜光亭,讓他守著使節團,別讓有心人找出禮術問題。他自己,則是趁著小夥伴有空,去見個面。
很遺憾,林遠燃自己的事都沒辦明白,也沒有找到任何關於老杜皮蓬之死的線索。
小杜皮蓬臉色失落,很快就調整好,他對林遠燃說道:“謝謝你,一直為了我的事費心。”
林遠燃挺不好意思的,嚴格來說,這事兒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都是朋友。”
“對了,你來光耀城半個月了,到處看過沒有?”小杜皮蓬熱情地問。
林遠燃說道:“繁華的地段我基本都去逛過了,和伊城區別不大。”
杜皮蓬笑道:“有一種場景你肯定沒見過?”
“哦,是什麼?”
“激鬥館的祈禱儀式。”
林遠燃攤了攤手:“身為尤里烏斯的忠實信徒,我不可能參加他神的任何儀式,看看也不行。”
杜皮蓬挑眉:“鬥神在上,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人不信仰力量之源泉泰拉格勒!”
林遠燃道:“完了,你被洗腦了。”
“我沒有,難道你對太陽神的虔誠是假的?”
“是真的,但我很少參加教廷的例行祈禱,偶爾去也是做做樣子。”
“好吧,我也一樣,你知道激鬥館的祈禱儀式多幼稚嗎?!
我的天!一群人站在空地上,按事先練習好的動作揮拳,就跟咱們上學那會兒做操一樣,很羞恥。”
林遠燃一笑,以右手輕觸左胸:“願光明與你同在!”
杜皮蓬還以顏色,左拳撞擊右掌:“鬥神將指引你前進的方向!”
兩個人哈哈大笑。
笑玩,林遠燃換上了嚴肅的表情,他說:“你的導師是狼人喬納森,當初在我們老家的時候,他帶著兩個學生,傑米和菲內。
不瞞你說,我這次來光耀城的任務,跟羅伯特家族有關,畢竟你在這裡待了這麼久,我想問問,羅伯特家族的詳細情況。”
杜皮蓬想了想,道:“光耀城裡的勢力錯綜複雜,我瞭解的不多。不過因為我跟他們兄妹是同一個導師的緣故,對羅伯特家族有一定的瞭解。”
德拔薩帝國立國百年,最開始的時候,由眾多家族構成最上級的行政班子,表面上雖然有皇帝的存在,但他權力有限,很大程度上左右不了帝國的決策。
直到亨利一世的上位,徹底收攏皇權,把帝國變成了自己的一言堂。
羅伯特家族,是帝國成立之初就存在的家族之一,在光耀城根深蒂固,基本每一代的家族成員,在軍中、地方官員中都有分佈,權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