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因為食物而被引誘出來的肯色斯人,說為了感謝美好的一餐而請他們去部落做客,並指明黑暗山脈一代,只有他們這些自小生於此的土人才能找到徙願者嘆息之路。西娜等人儘管對駱夕陽的能力充滿信心,覺得不要什麼嚮導神明也會指引他們走向正確的道路。可既然小姑娘要求去看看黑暗之民的家園時,也只有跟著走了。
駱夕陽如果只是一個人,怎麼樣在山裡渡過也是無所謂的,但她帶著齊爾,還有西娜一行人,說不清誰在照顧誰,有時候,她也深深覺得,格拉特這幫傢伙真是生活上的白痴啊,野地的生存經驗少得可憐,連齊爾這個孩子都比他們強。
這些人給了自己心靈的平靜,所以駱夕陽努力地想讓他們過得好一點,至少,今天晚上可以睡在有被子的床上。
依瑪熱情地邀請他們,她讀不到對方的心,但感受得到那語氣裡的某種期待。
依瑪現在就用一種期待的眼神請她去見族長。
駱夕陽在特雷迦很長一段時間裡被巨人們當成神,那些大地之子恭恭敬敬地侍奉她,沒有任何祈求,她常常忍不住地想:如果自己真的是神,要怎麼降下吉祥給他們?巨人們無慾無求,只是全心全意地崇拜神,因為神給他們生命,贈予他們生存的土地……生而在世,就是艾亞人對喜悅的最高追求。
可自己很想為他們做點什麼。有什麼是自己可以做的?
駱夕陽遇到西娜他們,幫助他們,帶著他們回到大陸之上,她安心的享受著西娜的關愛。
需要和被需要,她確實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這個黑髮紅眼的肯色斯人在那種狡黠神情裡帶著期待,那神情告訴駱夕陽,他很需要她。有什麼是自己可以為他做的嗎?
肯色斯部落中心的木屋裡,躺著一位老邁的婦人。
屋子的樓梯和門都不是很大,依瑪只請駱夕陽一個人進去了。
“奶奶,我回來了。”
老人在看護的女子幫助下吃力地半起身體,乾癟的嘴角扯出笑容:“是將諾旺斯家的依瑪啊,你又來看奶奶了。來,讓奶奶摸摸你。”
老婦人臉上全是歲月的刻痕,花白的發稀稀疏疏掉得差不多,看來就快要回歸大地。從依瑪那恭敬的樣子來看,老婦人在部落裡享有崇高的地位,可能是一族之長或巫祀吧——駱夕陽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元素波動。
很談,但純粹。
“孩子你狩獵回來了,你的父兄他們可還在遠方吶……調皮,是想布亞尼了吧。你要多狩獵才能讓孩子平安出生啊。”
“奶奶,我帶回了一個人。”
“一個?我可感覺到了很多的氣呢。唔,你帶回了大地之子嗎?我聽到厚重的土地之聲。”
依瑪回頭看了駱夕陽一眼,“不是的奶奶,我帶來的人,她就站在您眼前。”
“在我眼前?”老婦人把身體仰得更高了些,駱夕陽看到她灰紅的眼中沒有一點光彩,“頑皮的小子,不要戲弄奶奶,我感覺不到這屋子裡還有其他人。”
風的封印切斷了駱夕陽與元素間的影像互動,盲眼的老婦人伸出雙手摸索,抓到了駱夕陽遞出的手。“啊……這隻溫暖的小手,不是蓓奴特,也不是依瑪裡……我真的握著一雙手嗎?”
“是的,老奶奶,我存在於此。”
“真奇怪,我居然無法察覺到你的存在……但這雙手是真實存在的。你是誰?”
“……我也不知道。”是的,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只有記憶,在另一個世界,我是女性,是父母的寶貝,是社會上普通的上班族,是人類……
老婦人抖著手上下撫摸駱夕陽,嘴裡喃喃自語:“這世上一切都是有形的,在真實之眼下,我沒有看不到的東西。神賜給我看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