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做個大膽的猜想,為了解除蓬萊族的詛咒,他們需要找到一個擁有神女之心的人,然後用掠奪陣法奪舍,成為神女之心新的宿主——也就是蓬萊族新的神女或神子,或許就有解除詛咒的辦法了。
蓬萊族人擁有些微神力者不只有女子,有些少年也會擁有一些神力,但至今沒有出現過男子比女子強大的存在,因而蓬萊的神職者當中只有聖女,而無聖子。
神女之心畢竟不是俗物,要完成徹底掠奪只能用第三種辦法——詛咒加掠奪雙重陣法。
選取物件是一對其中一人擁有神女之心的有情人,用他們的血天在陣法中做下被詛咒掠奪之人的標記,透過至邪之物的血液做詛咒陣法的引子。詛咒成功後,利用二人之間的靈魂連結,在擁有神女之心的人極度衰弱的時候趁機奪舍。
這是老人和他的朋友們目前找出的唯一可行之法,那則故事是從崑崙山某個洞穴的壁畫上記載的,不過只有零星描寫。
他們輾轉了湖廟地下洞穴、雲上神農架、長白山天池、契彤無人區等神秘的區域,不知損壞多少裝備耗費多少心力甚至是人命,才將這則故事補全了大概。
隕石上的四個陣法——第一二種兩個陣法相差無幾,但裡邊的符文方向、長短正反都有些不同,第三種有詛咒陣法和掠奪置換陣法,兩個都紛繁複雜。
梁穎鶴將四個陣法都完完整整拓了下來,雖然他也覺得第三種才是他想要找的,但好物不嫌多,存在必有意義,連同那則故事也抄錄了下來。
就在他畫完最後一筆時,男人和女人的身影忽然若隱若現的,周圍迴響著他們的聲音。
“女之心”和“詛咒”六個字一直縈繞在耳邊,可眼前二人就好像是虛幻的夢境,梁穎鶴伸手觸控卻只碰到一團空氣,急忙問他們姓名也沒得到回應。
他們應該早就死了吧!在找到可行之法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欣喜,也等不到將訊息傳回蓬萊,他們就被命運扼殺在這個洞穴徹底消失了。
那時候他們該有多麼不甘、該有多麼悲憤!這兩個幻影應是他們死前的執念所化,為了給蓬萊、給自己的親朋好友以及後代指條路,就算不是明路也會是一個很好的借鑑和經驗。
梁穎鶴渾渾噩噩走出“死亡谷”,在路過小竹樓時,桫欏叫住了他。他沒回頭,安安靜靜站在原地等待著對方的囑咐:
“記住,不能洩露這裡的一切,至少不能由你告知彌卜弋部落的人。”
桫欏並不清楚梁穎鶴髮生了什麼,但每個桫欏進谷後都會得到這樣的警示,踏進“死亡谷”的人絕不可主動洩露谷內的所有情況,沒人敢去挑戰違背的後果。
梁穎鶴點了點頭離開了此地,看到愛人的笑心中的苦悶才化去了幾分,與董夔在一起時他可以暫時忘卻煩惱,可夜深人靜獨處時卻又被思緒煩擾。
梁穎鶴靠在了院中的楸樹下,抬頭望月見繁花,暮春時節的楸樹開滿了紫色的楸花,即使是在夜晚也能被它的煙紫粉斑迷了眼而駐足,迷迷糊糊間,一樹香風入夢中。
“穎鶴……穎鶴!你怎麼了,沒事吧?我見你不像是夢魘但整個人都不對勁,好在只是睡著了,不過,你怎麼睡這兒了?”
董夔半夜驚醒卻發現愛人不在身邊,想起白日光臨過“死亡谷”她有些擔心,一出來就看見梁穎鶴在樹下不省人事,還渾身發燙怎麼都叫不醒,在準備跑出去叫人時他正好有了動靜。
“我,我在想些事情。”
說著,梁穎鶴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很輕鬆就站了起來,就好像身後有股力量在推動一樣。
梁穎鶴一下子清醒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環視了下四周的環境,然後忽然抱起董夔走出楸樹範圍。
心中一動,滿樹繁花落地,星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