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見到愛人,黎瀚之的心神都留在了這裡。
確實,他此行就是為了尋找姒雪,或許黎瀚之確實不是一個好父親,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擔心曦欞。
女兒的能力他們其餘幾個人合在一起都比不過,黎瀚之相信她能保護好自己,只是當務之急是姒雪的屍身。
黎瀚之與愛人已經十幾年沒見了,還有蓬萊的詛咒在,他不知道姒雪何時會突然消失,他怕自己真的見不到愛人最後一面了。
蓬萊對一生都將為他人奉獻的聖女是有寬容的,原本的詛咒是,在蓬萊之外的地方死去立馬就會魂飛魄散,但聖女卻可以保留空殼不腐不壞,或許是為當年的事情自己無能為力感到愧疚和惋惜吧……
冰洞是個很大的不規則的半球形,裡面到處都被一層厚厚的晶瑩的冰層覆蓋,黎瀚之對腳下的冰寒置若罔聞,坐下來抱著姒雪偌大的冰棺。
“雪兒,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我過得很不好。我時常在想,如果你沒遇見我,會不會有更好的生活?”
“雪兒,我見到我們的女兒了,我很開心又很愧疚,開心的是你給我生了個和你一樣漂亮的女兒,愧疚的是我作為丈夫卻沒能陪在你身邊,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對於姒雪嫁與林相一事,黎瀚之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他畢竟缺席了這麼多年,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說什麼,姒雪能活下來好好生活他已經很滿足了。
“後來得知那時死的人不是你我很高興,我去大燕找過你,可不知為何怎麼也找不到,再後來就聽到你真的去世的訊息了。”
“林輕綿,是個好名字,一聽就知道是你給取的名。她失憶時曾給自己取名錦殊,黎錦殊,冠上父姓比黎輕綿好聽。她是個很優秀的孩子,就是一路以來遭遇了許多坎坷,不過好在有夜闌一直陪著她。”
“夜闌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身上或許有很多缺陷,我確實不希望女兒和一個煞神在一起,但他對女兒確實沒話說,沒人能說得出讓他們分開的話,相信你也會很喜歡他的!”
……
黎瀚之說了很多很多,可是姒雪卻聽不見,因為她早就魂飛魄散了!但他不在乎,他總感覺姒雪並未完全離開,她還有一絲魂魄留在軀體裡,只為了等他的到來。
在這兒待了多久,黎瀚之就哭了多久,可直到她眼淚都流乾了,眼睛腫得不成樣子,周圍都沒有任何回應。
他忽然想睡個覺,說不定姒雪會在夢裡和他見一面,可無論自己如何催眠用藥都失敗了。
“雪兒去,你是不願見我嗎?”
黎瀚之盯著姒雪依舊美麗的容顏,似是自嘲又像是自我安慰,他是希望姒雪就在身邊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拿出了一瓶液體,一點一點倒在了冰棺上,然後抽出了一個火摺子。
“雪兒,對不起!我記得你喜歡自由自在,不喜歡冰冷的黑暗,我會讓你解脫的。”
黎瀚之喃喃自語完,就看見手上的火摺子動了動,然後燃燒得更旺盛了。
“雪兒,你在的,對嗎?你就在這裡……”
看著冰棺中的姒雪簷角留下一滴淚,黎瀚之忽然泣不成聲,明明嗓子已經啞了眼淚也已經幹了,此時卻還是控制不住哽咽出聲。
確實,姒雪還留有一絲執念在屍身上,但她只是一抹殘魂動彈不得,只能默默聽著黎瀚之傾訴愛戀和思念之情。
“雪兒,我會好好活著,為了我們的女兒,雖然錦殊強大到完全不需要我的保護,你安心離開吧,我很自私,如果有來生我還是希望你是我的妻!”
黎瀚之說著點燃了冰棺,上邊的火油一經點燃,在將物體燃燒乾淨之前就不會被熄滅。
看著越來越旺的火勢,黎瀚之被明亮的火光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