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嶼,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身上的傷也不治療,是準備流乾血以死謝罪嗎?可我早就說過了,我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夜闌,這些小小的犧牲都是值得的,不是嗎?”
阮玉瑤起身走到納蘭容嶼身邊,彎腰抬起他的下巴,和黑蓮一樣,憐愛地撫摸著他的臉。
“貴妃,主子的病真的能治好嗎?”
納蘭容嶼看著她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而後像是自言自語地說:
“主子是你的親生兒子,你不會殺他的吧?他本就很不幸了,如今都快死了,對你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吧?”
跟著阮玉瑤出去的三個人為何沒回來?納蘭容嶼很清楚,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她會毫不猶豫地拋棄,此時恐怕已經成了底下妖花的食物了吧!
阮玉瑤同意放他們走是一回事,他們姐弟倆從來不認為自己能活著離開,因此,納蘭如懿才會想在自己死之前為主子做些什麼。
“哈?你在說什麼啊?夜闌是我兒子我怎麼會殺他呢?罷了,多說無益,獻祭要開始了,你要和我一起離開嗎?”
阮玉瑤說完,意料之中被拒絕了。
“不了,謝貴妃,”納蘭容嶼對著阮玉瑤行了個跪拜禮,“謝貴妃多年來對我們姐弟的養育之恩!”
沒有什麼來生再報,因為他們就算死了也不會願意在遇到阮玉瑤,她的養育之恩這麼多年的利用也足夠回報了。
“你是夜闌的親生母親……阮玉瑤?你是阮玉瑤對吧?當年你是假死!”
叢姁忽然反應過來她是誰了,瞪大眼睛想要上前質問,卻怎麼也抬不起腳,她身上的氣息讓人很害怕,是一種毀滅、詛咒和掠奪的真正黑暗力量,和她這種借用的完全不同。
“你要做什麼?放我出去!當年的事是阿滿一意孤行,而且,而且你不是還好好地活著嗎?”
叢姁是心虛的,因為當年是她下令追殺雪兒,然後阿滿將未央宮屠了,但聽納蘭容嶼的話她一開始就知道,而且還給自己安排了假死,所以後面也就理直氣壯了起來。
“呵!你們都是我心愛的孩子的祭品,盡情地恐懼、哀嚎、掙扎吧……”
阮玉瑤說完張開了雙臂,地上忽然躥起了無數黑色的荊棘藤蔓,它們纏住阮玉瑤的身體將她架在黑蓮印記的上空,渾身散發著令人寒顫的黑色霧氣,順著藤蔓緩緩流入地下。
其餘人驚訝地看著這玄幻的一幕,心中的恐懼讓他們一時挪不動腳步,直到感覺刺藤朝著自己襲來才清醒,連忙躲開攻擊。
就在此時,屋子裡又傳來一聲巨響,但沒人抽得出身去看一眼,他們此時都自身難保。
伏嫁欒行動本來就不如年輕人自如,一根黑藤纏上了他的小腿,所幸並未刺穿面板,被趕來的龐肖鹿射中暫時擊退。
這種毒素並不會要人命,觸碰到傷口就會血流不止,不斷為地下的黑蓮提供養料。
刺藤沒有自我意識,也不需要吸血進食,只是為本體提供食物的存在,換句話說,本體吃飽了它們自然也不會餓。
而且,一不小心受傷更吸引刺藤,傷口越多因毒素流血越多,刺藤越興奮,就算不被毒死,也會因失血過多而亡。
龐肖鹿拿著是之前二人出去勘探時製作的簡易櫜鞬(gāo jiàn),箭矢還算不少,但支撐不了幾個回合。
她快速射擊著竄過來的刺藤,還要護著身邊的伏嫁欒,好在他投射能力不錯,撿起箭矢也能擊退一二,同時還可以給龐肖鹿補充“彈糧”。
倪蘇將右臂變成鋼鐵狀態,一個手刀就將藤蔓砍斷,流出的黑色液體無毒但具有腐蝕性,他及時跳開並未被沾染到。
叢姁拿出的武器是一對鴛鴦鉞,前後左右都是刃尖,八尖八刃都非常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