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蘇有些看不下去,他砍了一根長藤條,抓住兩端,將中間部分扔到泥裡,手臂不斷交錯甩動。
忽然,沼澤隆起了一個蜿蜒曲折的長丘,看大小是個蟒蛇之類的長形怪物。
滕綠蘿並沒有絲毫害怕,還在使著長槍使勁,也只是將人扒拉了一點過來。
倪蘇揮動藤條的動作依舊不緊不慢,沒過一會兒,就見他用力一扯,雷焰焰就被拉出了沼澤,腋下正被倪蘇手上的那根藤條纏綁著。
滕綠蘿顫抖著跪在泥人面前,早已沒了呼吸的人腹部被穿了一個洞,瞪大的雙眼預示著她有多麼不可置信!
滕綠蘿扭頭憤憤地看著叢姁,還沒來得及開口譴責,就聽叢姁振振有詞地說:
“從頭到尾,你看她動了嗎?她是武將,還活著為什麼不掙扎?這種情況肯定是沒救了,底下不知道是什麼怪物,能幫助我們活著出去也算死得其所,我可不想死!”
“可是,如果她還活著呢?如果她只是被纏住了動不了,你那一腳就將她活下來的最後機會斬斷!你在踩她那一腳時在笑什麼?我看見了,因為她伸了手我才會過去,而你殺了她!”
滕綠蘿對雷焰焰雖然沒有很深的感情,但好歹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她可以確定她腹部那道穿刺是後面才出現的,也就是倪蘇喊住她的時候,她清楚看見那似乎是一條大蛇。
“哼!怎麼,我不能笑?你作為先發現怪物的人之一,當時的情況有多危急你不是沒看到,而她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是個人都會以為她死了。再說了,就算沒死,你連自己都上不去還是別人救的你,你怎麼救她?”
“我……”
滕綠蘿確實無法反駁,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當時他們在沼澤裡體力有限,沒有技巧的移動很容易沉下去。
“還有,什麼叫我殺了她?真可笑!到蓬萊的人哪一個不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殺人?這不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嗎?先不說當時她是不是還活著,你們難道沒有藉著她逃出沼澤?真要說殺人兇手,我們沒一個無辜!”
叢姁說完也沒再搭理滕綠蘿,她看見山後邊有一條河,一身的髒汙得去清洗清洗,男人們都很紳士地坐在原地等。
阿滿倒是想跟上去,畢竟在他看來,他和叢姁什麼都做過了,還天真地以為自己能超越東方彧在她心裡的位置,一起洗完全沒問題。
但是,阿滿看她臉色確實十分不好,也就讓她一個人靜靜了,殊不知若是他跟上去,得到的肯定是一頓冷嘲熱諷。
就是一棋子,還妄想成為她的愛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滕綠蘿沉默了好一會兒,背起雷焰焰的屍體朝著河流的方向走去,等她們簡單洗漱完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男人們很快就回來了,看到叢姁坐在一邊烤火,而滕綠蘿在林子裡選了一處地方正在挖坑。
倪蘇走過去一起幫忙,阿滿也不知為何有些不好意思,或許也覺得自己有一份責任吧,獨自一人領下了填坑的活兒,讓他們回去烤乾身上的溼衣服。
叢姁看到這一幕心裡不由得嗤笑了一聲:在這兒裝什麼好人呢!都是一群以殺人為業的人,難道他們每次殺完人都還要立碑弔唁一番?
她的視線忽然落到倪蘇身上,叢姁越看越覺得熟悉,就在方才她認出他是誰了,雖然臉不是那張臉。
以前怎麼沒發現倪蘇這麼俊俏?叢姁繞與興趣地看了倪蘇兩眼,後者迎著她的視線置若罔聞。
明明是喜歡的人在深情款款地看他自己,但為何他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反而有種抑制不住的噁心?
倪蘇很清楚自己對叢姁興趣更多,她在外表現的一面向來是溫柔甜美、直爽大氣,偶爾的小脾氣和口不擇言雖然很得罪人,但並不影響她整體的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