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欞的感知異於常人,這確實不是什麼幻境,而是真實出現的情景,可她想不明白一個偌大的林子怎麼就憑空消失了。
忽然想到了什麼,曦欞轉身朝著木子葉掉落晶石的地方跑去,曼珠沙華和一干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只能愣愣地跟著一起跑過去。
“沒有,真的沒有……”
曦欞蹲在地上,也顧不得髒,伸出手就往地上摸。
“原來如此,怪不得總覺得哪裡違和。”
蓬萊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但她剛踏入林子就感覺一股隱隱的彆扭,就好像一幅畫原本一氣呵成的地方卻被頓了筆,這也就就破壞了原有的和諧和自然。
“夫人,怎麼了?”
戴卉卉此時儼然變成了曦欞的小侍女,即使單臂受傷手腳也很麻利,畢竟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靠近崇拜之人的機會。
她比曦欞小三歲,自幼就被重男輕女的家人當作豬狗不如的苦力,長大了還要將其賣掉換錢。
後來她上衙門狀告父母遺棄、買賣人口,自請與家人斷絕關係後,就被選中入了花滿樓。
四年時間,在樓裡訓練的日子總能聽到主子的傳聞:
大燕的常勝將軍,主管廷尉的冷麵閻王,還有他們理智冷酷的完美樓主,六歲就開始嶄露頭角,多年來盛名累累又戰功赫赫,是個名副其實的天才中的天才。
冷心冷面的主子凶神惡煞、鐵石心腸,卻將唯一的真心繫於錦殊姑娘,那還是他幼年時畫下的夫人未來亭亭玉立時的模樣。
在外正容亢色、彬彬有禮,回到家卻是一副言聽計從,又得寸進尺的撒嬌無賴相,溫柔似水的模樣不知驚呆了多少下屬,以為主子被人奪舍了!
十幾年來的嚴重潔癖,隔著衣物稍微一碰都要洗上三遍澡,在夫人面前可謂是毫無原則,因為就是她最大的原則,其餘的全靠邊站。
……
戴卉卉第一崇拜的堅強又鍾情的夜闌,在得知他的經歷後更是倍感心疼憐惜,他們同病相憐,自然而然對主子多了親人的孺慕之情。
在她剛出生的時候,父母為了丟掉她,惡意造謠她是克親的命,卻被村長嚴詞拒絕留了下來。
可她在家吃的、穿的連乞丐都不如,住的還是破爛不堪的豬圈,吃不飽穿不暖就算了還整日被當做畜生一樣隨意打罵。
每至有親戚死亡都會怪到她的頭上,這時又免不了一頓毒打咒罵,也是從小就偷偷跟著私塾的先生學習知識,才鼓起勇氣靠自己擺脫了暗無天日的囚牢。
“錦殊姑娘”對曼珠沙華來說是很虛幻的人,他們第一次見她還是偶然看到主子藏寶閣的畫像,直到後來對林輕綿越來越瞭解,他們才感嘆二人緣分如此之深,確實是天作之合。
戴卉卉沒見過曦欞,一直都很想見她一面,雖然她並不能干涉主子的生活,但她和每個曼珠沙華一樣,都想知道能讓主子封閉多年的心主動開啟的姑娘是何模樣。
很幸運,她就在北境駐守,並且成功跟隨隊伍前往蓬萊,當曦欞出現在東海之濱時,不食人間煙火的盛世美人是她對夫人的第一印象。
曦欞冰清玉潔,有魄力也很隨和,是與夜闌有些不同的清冷和淡漠。
在曼珠沙華眼裡,主子就是一頭理智又瘋狂的猛獅,而夫人更像是一隻慵懶的貴族貓,氣質溫婉卻也足夠堅韌犀利。
“這裡是鏡面蓬萊,兩面的環境在某些時刻會互換或者說相交,這也就是為何我們之前所見忽然沒了絲毫蹤跡,但只有某些環境會在這邊短暫或長期顯示。”
曦欞示意戴卉卉看地上,原本應該被砸壞的草地此時芳草萋萋,地上木子葉殘留的一層黑灰也消失不見了。
“據我所知,蓬萊靈氣純淨,環境清幽,生靈天性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