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姁,一直以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你終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不作為只是想看你還能為一己之私做些什麼。”
“你不是一直以來自詡你姑姑待你如同生身父母嗎?本以為你還有點作為人的良知,在拿到田甜屍身的訊息時會立馬派人甚至親往尋找,可你錯過了我送你的表現孝心的機會,為了私慾還是拿她換取了去蓬萊的機會。”
說著,東方彧戲謔地撐著下巴望著叢姁,她在她這兒的興趣值已經耗光了,往後就只剩為雪兒報仇的價值了。
“你……”
叢姁忽然覺得自己不太認識東方彧了,應該說,她不能接受自己成為與那些死在東方彧手下的一樣的人。
不能滿足“他”玩樂興趣的連貓貓狗狗都不如,在東方彧的世界裡,無趣的東西就沒有任何價值,感情從來不在他的“興趣”裡。
叢姁可以接受“他”不愛她,但不能接受“他”對她失了任何興趣,她忽然變得歇斯底里,完全沒有知書達理的形象。
“東方彧,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愛你,自見你第一面我就將你放在了心上,你的身邊只能是我!先是雪兒,然後是曦欞,現在又來一個,還是一個男人,為何他們可以我就不行,憑什麼!”
叢姁恨恨地剜了江庭舟一眼,之前她還不確定,眼前二人旁若無人地親暱,她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
江庭舟的手臂還放在東方彧的腰上,這是愛人之間才有的親近,她防了這麼多年居然敗給了一個男人!
“憑我只愛他,憑他是我這餘生所有的興趣!我只把雪兒當成最親的姐姐,曦欞只是我的朋友。”
東方彧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江庭舟,後一句是對他的解釋,她笑得無比真誠,她可不想江庭舟誤會她的感情。
“東方彧,你會後悔的!無論是誰都搶不走你,最終你只會屬於我一個人!”
叢姁被這一幕刺激得雙目發紅,陰鷙地瞪了江庭舟一眼,發完狠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東方彧的寢殿。
江庭舟和東方彧都沒管她發瘋,二人親暱地坐在一起,又開始了你來我往的投餵,偶爾還來一個甜膩的親吻。
叢姁回到自己的院子砸了不少東西,伺候的宮人都習慣了聖女的脾氣,一個個躲在後院不敢出來,就連貼身伺候的小蝶都被趕了出來,額角還有被砸出來的血痕。
“你想要是什麼,我都能幫你實現……無論是取代下來成為神女,還是讓東方彧只愛你一人……你想要什麼都能得到……只要你在蓬萊助我一臂之力……”
那道雌雄莫辨的聲音又在耳邊迴響,這一次比以往更清晰更誘人,叢姁紅著眼眶笑得滲人,滿腦子只有去蓬萊的念頭。
與此同時,鬼蜮的王座下坐著三個人,鬼主座下的四將軍只缺了一位。
兩女一男,一個年紀稍大的美人,端起茶杯時指尖的繭子和舊傷清晰可見。
一個是英姿颯爽的不過二十出頭的姑娘,輪廓分明的方形臉上面無表情,雖不似女子溫柔,但粗獷中帶著端莊穩重、果敢堅毅,有一種敦厚的親和力。
另一個青年男子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少年,青澀的面色中不失足智多謀,舉手投足間溫柔又儒雅。
“眼下時局就如同這盤棋,輸贏難料,我們作何打算?”
倪蘇面前擺了一盤棋,上邊落了不少棋子,他左手白棋,右手黑子,一左一右自我對弈。
他在聖殿一直都很低調,有禮、安靜、善良又開朗,整個人像春日溫暖的風毫無攻擊性,可誰能想到他居然是鬼蜮殘忍的四將軍之一。
“鬼主是我們的主子,這是鬼蜮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即使王上是我們的恩人,如今太子才是我們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