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得先釋放善意,他才會主動靠近,不是嗎?”
靜雲聽得出來,曦欞並不想做什麼救世主,她也不是什麼普善之人,可再怎麼否認也改變不了事實。
“胸懷天下?守護蒼生?這是你們強加的,我不接受。我沒有能包容天下的寬大胸懷,心裡只裝得下一人,也只想要一人。”
“名字承載著羈絆,同時也是束縛,能逃脫命運者只有全然不在乎一切的人。‘神女’是被世人選出來的,也是被命運選中的。”
未來將會如何沒人知曉,但所有窺探到一絲半點天機之人都知曉,“神女”是唯一解。
“名字是束縛,但也因此成了一個存在的個體。比如我們都是人,你被賦予了名字,就是受‘靜雲’束縛的人,但即使你沒有名字你仍舊作為‘人’這個整體而存在,只是‘靜雲’消失了。”
“但我的名字不是‘神女’,我叫——”
曦欞忽然不知該如何繼續,如果說“曦欞”,這個名字代表的就是神女,因為在這世界上除了她沒人能叫這個名字。
或許是命運影響,聖女、聖子等可與神靈溝通之人的名字總是唯一的,無論沿襲多久都只屬於一人。
可若說她叫“林輕綿”,她沒有任何記憶,即使夜闌他們都百分百確定她們是同一個人,她騙不了自己說她是她。
因為她是個很理智的人,既然記憶中沒經歷過,那缺失的那段記憶就是屬於另一個人的人生。
她從不和夜闌辯駁,因為和他一樣曦欞也是個偏執佔有慾極強的人,所以她在極力尋找自己的記憶。
不僅為了不讓夜闌日日憂心自己胡思亂想,也為了自己能真正安心和夜闌在一起。
可這牛角尖怎麼鑽都出不來,二人索性做運動轉移注意力,曦欞用這樣的方式在掩飾自己的醋意、不安,還有表達自己對他的深愛。
她怕自己不夠愛他而失去他,也怕他以為自己不夠愛他而不快樂,更害怕他們之間的那段記憶成為兩人不可調節的隔閡……
曦欞很害怕,她很愛他,不想失去他,她想要他幸福快樂。
夜闌說,他的世界裡只有她,曦欞也想告訴他,她的世界也只有他一人。
可是為什麼總有人要把那麼重的擔子放在她肩上,她不要!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每個人都是自由的!我們的命運該由自己掌控,而不是像個木偶一樣按照某個人的安排去行動,不然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她一向自私、隨心所欲,就算她是造物主,她也不願意去承擔千萬人的生死,惹怒了她她連自己都殺!
曾幾何時,他們也被這樣逼迫著,在自己最幸福的時刻:
火紅的綢緞、喜慶的庭院、熱鬧的長街……
忽然之間全都變了——狼煙四起、斷壁殘垣、刀光劍影、哀鳴遍野……
什麼時候來著?一群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滿嘴的天下蒼生、使命和責任,逼著他們獻上全部神力去封印。
一群人眼中滿是算計和即將得償所願的喜悅,就好像他們犯了十惡不赦的天條,圍堵著逼迫著準備處死他們,只因為忌憚他們結契後會威脅到他們的地位。
明明心底裡恨不得他們去死,表面上還歡歡喜喜送來賀禮,然後趁著婚宴熱鬧的場景裡應外合迎敵入內分開他們,就為除掉最年輕的、為三界所忌憚的兩位新人。
殊不知愚蠢的他們也只是棋子罷了,那不是針對兩位新人的偷襲,而是佔領天界的屠殺!
當他們反應過來被騙也追悔莫及,只得全身心加入拼殺戰局,奮力斬殺著被他們放進來的入侵者以此洩憤和戴罪。
新郎和出山的帝君帶領的一眾天君在前線與外敵對抗著,新娘則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