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兄你覺得你的性命值多少錢?”沈清雙手撐在案桌上,臉上收起了往常的笑容,放低聲音詢問道。
躺在床上章邯猛地睜開雙眼,看向兩個人的方向,他不覺得自己剛才聽錯了。
他有點分不清沈清與嬴政的相處方式,他在行乞的時候就聽過從趙國來的質子嬴政跟著他的父王贏異人一樣,直接從最低微的公子成為大秦最尊貴的君主,太子。
贏異人帶來的是最有金錢的商人呂不韋,而嬴政帶來的是大秦滅門的商人之子沈清。
他們四個人都有差不多相同的地方。兩個趙國質子,兩個商人身份,都共同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可是嬴政和沈清的相處又與贏異人和呂不韋相處又不一樣,前者是以兄長之稱,行伴讀之事;後者是以知己之稱,行君臣之事。
章邯現在特別想自己腦子別反應這麼快,知道事情越多,死的機率越大。
嬴政為自己傾倒了一杯清茶,是他聽從沈清的建議送給華陽太后的花茶,小泯了一口淡淡的說道“孤在邯鄲的時候性命一分錢也不值,剛來大秦的時候或許值一些錢,成為大秦太子的時候相殺孤的人太多了。”
沈清點了點頭,扭頭看了一眼縮成一團宛如一隻鵪鶉的章邯,指了指自己笑著說道“阿兄你覺得我的命值多少錢?”
嬴政放下手中的茶杯,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你的命能值多少錢?就看你能走到多遠?”
比如現在沈清只是一個伴讀,很少有人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除了某些針對嬴政的人連帶著針對沈清的話,那也沒有辦法了,只能說自己倒黴罷了。
沈清笑著點了點頭,指向身後一直不敢出聲的章邯,慢慢的詢問道“那阿兄認為章邯呢?”
“一百兩黃金,五百兩白銀,”嬴政指著面前的木盒,淡淡的說道。
沈清站起來象徵性的鼓了鼓手掌,他就知道嬴政能猜出來那個木盒裡面的錢財是用來幹什麼的。
“砰。”
晴兒雙膝跪在地上,拉住韓霓的衣袖,哭泣的說道“夫人息怒。”
“息怒,怎麼息怒?”韓霓直接將手上的東西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晴兒從韓霓的手中拿過一個瓷瓶,輕聲的說道“夫人,這個可是王上賜給你的。”
韓霓聞言一愣,目光落在被晴兒收起的瓷瓶,美目中怒火中燒。
晴兒見狀覺得事情有反轉,拍了拍韓霓薄弱的後背,小聲地安慰道“夫人,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韓霓美目中閃過一絲脆弱,臉上是罕見的迷茫,拉住晴兒的衣裳,輕聲的詢問道“晴兒,本宮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不讓那個賤人的孩子處處壓蟜兒一頭。”
晴兒抱住脆弱的的韓霓,內心有一絲疼痛,慢慢的說道“夫人,您忘記了,夏姬太后還站在您和公子的背後,而且您的身後還有您的本家支援。”
韓霓逐漸平緩了下來,小聲喃喃道“對,本宮身後還有夏姬太后的支援,就連本宮的母家也會一直站在本宮身後。”
棋子與棄子的轉換,往往只在一瞬間。就像趙姬,嬴政母子之前是棄子,現在變成了棋子,而韓霓母子現在是棋子,之後就會是棄子。
“夫人,您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與夏姬太后交好,讓您的母家替您撐腰,順便讓他們在王上那邊為您跟公子謀取一些說話的權利,”晴兒小聲地提議到。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最主要的是太子嬴政除了王后趙姬,以及商人呂不韋根本就沒有其它官員的支援。”
韓霓搖了搖頭,否認了晴兒這個說法,緩緩的說道“不對,太子正在與華陽太后取得聯絡,就連蒙驁的長孫蒙恬現在也與太子一同學習。呂不韋再是一個商人,可是他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