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海:&ldo;鼎湖行不行?&rdo;
他說得是雲冰湖下游的一個深水湖,環境好,魚種多,最重要,肅靜,人少!
蒼灝:&ldo;你說哪兒就哪兒吧。明兒個早上我跟慕仁知會下。&rdo;頓了頓,蒼灝問:&ldo;桑小姐把握大不大?&rdo;
乜了乜正埋頭整理釣箱的桑湉,蒼海說:&ldo;人家可是要笑釣江湖的,把握當然大。&rdo;
他手機攏音效果特別好,裡頭人說啥桑湉根本聽不到。可指向這麼明顯……傻子也猜得出他說sei,下意識抬起頭,桑湉一雙清冷的黑眸微微一轉眄,掀眉好笑地望住他。
蒼海見了遂眉頭也一掀,挑釁地炯炯回望她。
桑湉頷頷首,意思是:您繼續。她對蒼海的孩子氣早見慣不怪了,無所謂地又整理起釣箱。
&ldo;呃,海官,&rdo;電話那頭蒼灝謹慎地措著辭,&ldo;桑小姐人是不錯,但我們跟沈家的淵源,你不是不曉得……&rdo;
蒼海聲線驟冷打斷他:&ldo;我管什麼淵源不淵源!&rdo;
&ldo;誒你聽我說完嘛。&rdo;蒼灝再次無奈道:&ldo;我意思是你多少注意下分寸,別太落沈家人面子。&rdo;
&ldo;嘁。&rdo;蒼海不屑地冷嗤。
蒼灝在那頭兒忽一笑,促狹地:&ldo;咦,我怎麼突然想起來,有人說過自己不是蘿莉控……&rdo;
這種名為調侃實為刺探的玩笑話,蒼海理都懶得理,他只不鹹不淡來一句:&ldo;對了哥,讓曉光明天弄把大號臺釣遮陽傘帶基地,太晚了,我找他不如告訴你。&rdo;
跟蒼灝結束通話後,蒼海又給漁具店的朋友打電話,叫對方備多多的餌料和窩料,再加一把沙灘椅。
桑湉整理好釣箱,&ldo;啪&rdo;地闔上蓋兒:&ldo;漁具店什麼遮陽傘沒有,幹嘛讓你哥麻煩範曉光?&rdo;
蒼海沒吱聲,拗了個&ldo;你懂什麼&rdo;的表情。
桑湉瞅瞅他:&ldo;我在英國長大的。&rdo;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蒼海尚未換表情,她又語調平平道:&ldo;以前我爸隊裡倆叔叔,八年前就結婚了。&rdo;
蒼海:&ldo;……&rdo;
&ldo;所以你就是給你哥添堵吧?怎麼,他說什麼你不愛聽的話了嗎?&rdo;
蒼海櫻花唇一卷:&ldo;你知道的還挺多,也蠻會猜的嘛。&rdo;
桑湉語氣淡淡的,她是真沒覺得這算個事兒:&ldo;之前不確定,剛吃飯時確定了。&rdo;
&ldo;嘿,你眼睛倒是毒。&rdo;
&ldo;是你哥的表情太不含蓄了,就差沒在腦門上刻‐‐&l;範曉光是我的&r;了。&rdo;
視線掃了圈挑出的一堆竿,桑湉從小圓椅上站起身:&ldo;不過他們還沒出櫃吧?我看範曉光也一副顧慮重重不肯豁出去的樣子。所以你嘴下留點德。就像你飯桌上說過的‐‐看破不說破是美德。&rdo;
&ldo;哎喲要你教訓我!老三老四!&rdo;
肩膀斜斜抵著椅子背,蒼海單腿支地把椅子前後搖得一晃一晃的,頭歪著、臉仰著,痞痞懶懶笑著的他可有一丁點兒正形?
但那份折戟沉沙後仍存的少年氣啊,熠熠閃爍著輕盈的光,既像初春晨起的朝霞又像曾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