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電,白天都不開發電機的吧。
於是我們跟著李工頭走進了臨時樓道里,樓道里也沒有電燈,但從牆壁上的窗戶射進來的陽光,將眼前的階梯照得十分清晰。這裡的階梯,由於有很多人經常走的緣故,梯面上沒有多少積上多少灰塵,倒是留下了不少泥鞋印。
看著面前差不多的樓梯,我想起了幾天前我回家的時候。回想起來,感覺那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說也奇怪,我回憶起我回家的那次經歷,印象最深的,不是父母的遺體,也不是家裡的陳設,而是回家前走過的那段百十來步的階梯。
踩下每一步階梯,就離家更近一步的那種緊張感,我現在都還能回憶起來。幾天後,我就在另一個地方,以另一種心態,踏進差不多的臨時樓道里。此刻我的內心,依舊是緊張忐忑的,畢竟還不清楚前面的李工頭,到底要把我們帶上樓做什麼。但比起回家那次,簡直輕鬆了太多。
沒有什麼事情,是比即將看到心中期待已久的結果更為緊張的了。
樓道的上邊不停傳來陣陣喧鬧,我很久沒有聽到過這麼多人一起說話了。聽起來,剛才先進樓的那批人已經到了。我雖然很想懷古傷今,再體驗一次一步一階梯子的緊張感,但走在前的李工頭,不知道在急著什麼,每次都是一步跨兩三格梯子。我擔心我如果一步步走的話,會影響到後面人的速度,惹那壯漢劉偉生氣,也只好跟上李工頭的腳步,沒多久便走到了四樓。
李工頭推開面前的木門,往裡走去,叫我們在這裡等他。等他走後,我忍不住好奇,推開木門,歪著頭朝裡看去。我看到,這層樓有四扇防盜門,兩兩相對,有兩戶防盜門正大開著,裡面傳出炒菜和交談的聲音。
在這層樓的過道處,也就是乘電梯的地方,有三四個人正站在那裡抽菸。這四個男子,應該就是剛才那群人裡的幾個。
李工頭站在他們面前,扇開煙霧,對裡面年齡看起來最小的那人說道:“樊鑫,你去問問陳莉姍,我樓上那間房的鑰匙在哪裡。”
那個叫樊鑫的小子,看起來跟周志宏差不多大,身材瘦弱,染著一頭黃髮。看他的穿著打扮,應該就是那種高中沒上完就輟學打工的小青年。聽完李工頭的話,那小子抽掉最後一口煙,便把菸頭在牆上熄滅,跑進房裡。
半根菸的時間,那黃毛小子就跑了出來,遞給李工頭一把鑰匙。
“謝謝。”李工頭握住鑰匙說。
那黃毛小子點點頭,沒有作回答。
李工頭回來後,又帶著我們,上到了五樓。
推開木門,五樓裡的所有防盜門,都是鎖著的。李工頭轉過身,問道:“劉偉,是哪一間房來著?”
“我也記不得了。”身後傳來劉偉冷淡的回答。
李工頭嘀咕了幾句,我沒聽明白說的是什麼。他拿起鑰匙,挨個插進防盜門的鎖孔裡。終於,輪到第三扇門時,防盜門被試開了。李工頭握著鑰匙拉開了門,然後順勢一轉,把鑰匙取了出來,他對我們說:“好了,就是這裡,進去吧。”
我握著揹包的肩帶,帶頭走了進去。踩在進門處放鞋的地毯上,我看到,地毯上放有一雙高跟鞋,不知道是誰留在這裡的。往裡一望,屋子裡邊很整潔,嶄新的傢俱在採光非常好的客廳裡,很規矩的擺放著。裡面不是太大,是個精緻的小戶型。看傢俱的嶄新程度,這房子應該才裝修不久。
“脫鞋嗎?”我下意識的問道。
“隨你便。”李工頭在門外回答我說。
隨便的話,那我就懶得脫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