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樂六的手沒有向下,漸漸爬上他的後頸——一貼上露在外面的肌膚,突兀的涼意令王師毅仰起腦袋,本想阻止樂六的手,卻把喉頭繃直了送到對方手中,一個疏忽,冰冷的靈物便鑽進衣領裡去。
在安德時樂六也試過,不用鉤子掛著,王師毅是個怎麼樣的玩意兒,那身體又是怎麼樣會向男人獻媚的。密閉在斗室中,浸淫在肉慾裡,王師毅會有那般反應也就罷了,現在可好,忘了安德這麼久,但身體依舊習慣得很,樣樣都記得。
腰間軟弱無力,連向前向後挪動身體的氣力都不復存在,卻又懂得起勁兒地往樂六的手指尖上湊過去……
可惡!王師毅握不緊拳頭,但他總不能任由樂六在此地對他為所欲為……
可惡……王師毅迷惑不已,對能挑起他潛藏的慾望如此執著的樂六,到底在想些什麼……
馬菡中跟樂六從沒什麼關聯,跟著王師毅跑這一趟,他全憑本能,每時每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跟上王師毅;起初還是潛行,當在山崖上一時不良於行沒有辦法遮掩了,他覺得也不用躲避什麼,心裡如何想就如何做吧,緊緊跟著,空蕩蕩的胸口才不會時不時湧上陣陣痛意。
這玩意兒……不會是有心疾吧?樂六挑著眉毛,轉念又覺得不對,這些病症,血骨一脈可不會轉過來。
那隻能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樂六一路上盯著王師毅的背影,身上不再疼了,胸口也不再疼了,過去的場面似乎漸漸在二人之間甦醒。
樂六動了動手指,想要佔據這具鮮活的肉體,像他過去所做的那樣。
可是樂六又記起,過去的每一次,他好像都是因難以命名地怒火而起,又因難以命名的怒火結束——而這一次,他看著眼前王師毅的身體,心中一片平靜。
他只不過是想佔據他而已。
不,玩意兒明明一直是他的玩意兒,不需要他多加證明,過去那些宣告主人權力一樣的舉動,都是因為玩意兒不斷地挑戰,不斷地激怒他……但是如今並非如此了。
樂六隻是動了個最簡單不過的念頭。
他記得那皮肉的觸感,是死人身上不會有的;他不是頭一回摸到溫熱的身體,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曾有這樣的時刻,可一碰到這個男人的,就像頭一回遇見,令他忍不住碰第二次,第三次……
跟現在一樣。沿著王師毅的喉頭滑下,指尖的那種溫熱的感覺跟過去沒有區別,可不知道為何,這玩意兒說熱。
在樂六看來,肌膚上沒有變化,那王師毅的“熱”,便是體內的熱,是他所不齒的情慾了。
這個樂六不大明白,他一向不懂什麼是情慾,即使曾一次又一次在這副身體裡釋放過粘膩的體液,他也不明白。當初見到谷角那庸醫時,谷角對草溪驅屍人頗感興趣,問了許多,其中就有關於這種問題。
“你們凝凝露喝多了,那裡出來的東西,也是不同的吧?”谷角笑著努嘴指向樂六下身,“該不會……一直都硬著的?”
樂六行走江湖,在暗處,這事兒聽得不少,只是從未想明白過。什麼硬的軟的,樂六一臉茫然,惹得谷角好事給他細細解說,但他都沒往心裡去過。
直到遇上王師毅,拿到息蟲,看見王師毅那因蟲子侵入而劇烈收縮的穴口,樂六才想起谷角說的事情。
所以才有後面的故事,所以才有眼下的情形。前面因為熱,王師毅衣著單薄,樂六的手很快就鑽進衣服裡;王師毅胸口滿是汗水,渾身都是,攙和了石洞裡擦過的泥,一片混亂,樂六也不覺得髒汙,細細地揉捏而過,就聽著那人氣息深重,悶在手中,不願給人聽見似的。
他的玩意兒有氣兒,是個活人,所以有這般身體。
所以他才想佔據這副身體。
但樂六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