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送上門來的人簡直源源不斷。樂六心裡高興,樂趣多得是。
而且還找到了獨特的玩意兒。
據說宮寒飛每次從那張美得不像男子的面孔變回來的時候身體最為虛弱,現在就是。樂六曾經想過,要是這種時候與他動手,勝的人會不會是樂六。但宮寒飛有谷角撐腰,不想給人留下一線破綻,就用著那些虎狼之藥,連身體都顧不上。
自從最近有人把樂六收了個玩意兒放在韓府裡的事情說與宮寒飛聽,麻煩就多了起來。起初樂六隻是覺得,宮寒飛不喜歡自己府上有個這樣的東西,叫他扔出去,但後來看看不大對頭,宮寒飛應是安德城裡最懂得忍耐的家夥,他容不下玩意兒,肯定是有原因的。
樂六不怕宮寒飛找他麻煩,可要是宮寒飛脾氣上來擅自動他的東西,他可絕對會翻臉不認人。
“老六,我聽谷角說,息蟲他又弄出來一些,你拿去試了?”宮寒飛開口也沒提王師毅,只說昨天從谷角那裡聽來的事情。
“試了。看來還不錯。”那人叫什麼名字?樂六不大清楚,只記得對驅屍的門道似乎有些慧根,不錯,最近總是能抓到這樣的人,以後擺弄膩了,不愁沒有徒弟幫忙。
宮寒飛聽他答話,不多說,只盯著他看。樂六總覺得宮寒飛一用那種眼神看人是在盤算什麼勾當,不大舒服。
“操縱活人武功的事情,如何了?”宮寒飛又問了差不多的問題──他每次找來樂六,問的都是這樣的問題。
“正準備用這人試試,反正你也不急。”樂六嘴上這麼說,但心裡想宮寒飛若真是著急,那就一道命令下來,不要只是問詢。
得了樂六這個回答,宮寒飛眉間舒展,像是把話頭引向了他所要的方向,看那神情,就差皎潔一笑了。
“你手上不是早有了一個,半個多月了,怎麼沒試?”宮寒飛繞來繞去果然還是想說玩意兒;樂六剛想駁他,宮寒飛又說,“別告訴我是因為過去沒有其他息蟲,怕手上這個死了浪費了寶物。”
沒錯,他就想這麼說,因為他就是這麼想的。樂六理直氣壯,可到了宮寒飛那裡,好像很好笑似的。
“老六,這韓府,這安德,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沒用的東西,還是早點扔了吧。”
宮寒飛現在找樂六,為的不都是這樣的事情麼?樂六想不理會他,但宮寒飛不允,還是糾纏上來。
“這是什麼表情?樂六,你過去可不是這樣的人!”
樂六想了想,他要是總不說事兒,難保宮寒飛不會隨意行動,不如先跟他說個清楚明白。
“宮寒飛,我招呼打在前面,別想隨便切斷我跟那玩意兒的聯絡──沒我的許可,這家夥可不能得了解脫!”樂六話說得狠,狠得讓宮寒飛暫且沒了聲音,狠得讓他自己聽了,都愣了一陣,進而想起昨晚上跟王師毅說起的話。
好像一時沒注意,他答應王師毅等今日到了,就切斷他們倆的聯絡,給他個痛快。可今日到了,樂六又想忘了那些話,仍舊把王師毅鎖在那裡。
憑什麼要給玩意兒那種承諾?樂六想起就渾身不對勁,那樣瘋狂的話都說得出來,失去了理智,就彷彿失去了一切。
……不過,說的是“待到明日”……對,就是“待到明日”,待到明日,再斷掉聯絡……
宮寒飛聽了他的話,搖著頭想說點什麼,但剛張開嘴,就停住了,垂眼細細辨明。
“老六,你不覺得有些不對麼?”宮寒飛一向警惕,提醒他。
樂六不知他指何事,下意識地動了動指尖,明白了其中含義。
……什麼時候的事?!
樂六隨身帶著聯絡王師毅的那些細線,可現在一試,鉤子已經不在它們該在的地方──誰取下的鉤子?誰敢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