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能阻止他們,再無法操縱絲線了。並未直接殺了兩齊,王師毅只是手起刀落,廢去他為害眾人的能力。
“你!你不想想……當初是誰把你救出來……否則你還落在安德,不會有……好下場的!”兩齊早忘了斷臂之痛,驅屍人那凝固似的血尚未滴落出來,難以置信的眼神直逼在武人臉上,“你怎麼幫他?當初還是他害了你,你怎麼……怎麼害得了我……”
這下王師毅轉過來,總算看見了武人的正臉。
“……宣,勤言?”這名字對歷經一年來是非的王師毅來說,竟有點陌生了;但一經念出,便會引來那種種回憶──曾與他相約共討血魔,曾想著將他推出安德免受水火之災,曾看著他被樂六放了息蟲苦不堪言……
他居然還能平安至此?王師毅從未想過這種可能,還以為……宣勤言早喪生安德,所以才未被人自安德救去金嶺派……原來……
宣勤言……勤言……清延……王師毅在心裡唸了一遍,忽地想起另一個人來,在北地遇上的朔人,與宣勤言的名字如許相似……
還有那後頸的刺青……王師毅只覺心裡紛亂一陣接著一陣,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竟發生了那麼多故事。
而且,聽兩齊的話,他與宣勤言也有瓜葛。
“若你我還有相欠,也早還過了。”宣勤言對兩齊說道,雙目平靜,“有些事情,歸根結底,還是你。”
他說的,大概就是來到安德後兩齊誘著他們被樂六制服──當時若沒有兩齊插手,王師毅應該早將二人勸出城去了,也不會讓兩位友人涉險。
樂六所為惡事之中,還有兩齊的一份。王師毅看著眼前的宣勤言,才想起來。
當時兩齊事情敗露從安德跑了,而宣勤言也沒有音訊,看來是兩齊與他一起走的。只不過,既然宣勤言已經中了息蟲,不應該如此自由自在,如果被斷過聯絡,也該是……沒有多少時日的……
但是,他要是真與那個清延有關,與朔人有關……王師毅不再猜度,不想聽兩齊與人辯解,刀背拍在無法行動的少年頭上,扔在一旁:“勤言,你怎麼會……在此?”
“怕兩齊害人。”宣勤言依舊寡言,說著看了看吊掛著的樂六,“可惜,晚了點。”
這麼一說,王師毅頓時沒了閒心再與宣勤言敘舊。兩齊雙臂已斷,那些勾連在他這邊的絲線盡數落下,樂六從樹間漸漸落地,軟倒在那裡,草地上血汪汪的一片。屍線之壁不再,王師毅再也不能控制自己,要去樂六身邊看個仔細,卻被宣勤言攔下。
“先把這個……”一手按在王師毅胸口,另一手捏著那倒鉤就要取出──王師毅一看慌了,趕緊抓宣勤言的手說:“別動!要是傷口更重,轉給他……不好。”
“我知道這鉤子的訣竅。”宣勤言比他淡定,出言安撫,手上不停,輕輕地轉動倒鉤,上下左右歪著角度,竟沒有傷及旁邊就取了出來。王師毅大為驚歎,想宣勤言與兩齊之間有所聯絡,看來此兵器與他,也有干係。
等不及止血,王師毅大步過去,才剛到樂六身旁,就察覺胸口異樣──剛取出倒鉤,胸前便漸漸癒合了……
抬眼一看,樂六胸口的血跡,正在漸漸擴大。
“……樂六!”王師毅奔過去,小心翼翼地扶起滿身都是兩齊那些鉤子的男人。再無血色的樂六簡直是,奄奄一息,王師毅都不忍細看,尤其是兩齊在王師毅心口留的這致命傷正在樂六心口綻開……被折騰這麼久,血流無數,怎麼還能承受得了這樣的傷害?
不敢亂動,更不能晃動,王師毅覺得懷中的男人漸漸流逝的不僅僅是鮮血,還有生命。
樂六的血……樂六的血如今已似常人,不知是因為白熒血去除,還是功力隨著傷害而損耗,樂六的血已經不是驅屍鬼手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