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你看幹嘛!”樂六嘴上還硬著。想起自從有個血骨一脈,他不止一次在王師毅面前抱怨過移傷的事,這回遇上個難以癒合的傷處,就不願提了?
其實不論這傷是從何而來,眼下揭開傷外面皮肉的,是那飛向王師毅的鉤子。雖說樂六用了血骨一脈反正都會移到他身上做藉口,可到底是為王師毅擋下的,讓王師毅少受了次罪。
“為什麼此處不能自愈?”王師毅的聲音低了下來,像是瀰漫於二人之間的喃喃細語,只能落在樂六耳朵裡。說起自愈的事,樂六就是個怪物,而眼下怪物也有癒合不了的傷勢,真不知道,究竟是傷得太重,還是因為曾為了王師毅,失了白熒血……
白熒血?記得當初谷角說過,驅屍人一生也就能凝結出一個,在身體裡面不知何處,拿出來熬藥,就能化掉鉤子,並且以後再難向對方身體裡掛上……如果那不知在體內何處的白熒血,是在這裡的話……
難怪這傷是癒合不了的。
緊緊揪著樂六的衣領,王師毅眼見著自己的雙手顫抖起來,難以剋制;一時間覺得心口上悶鈍的痛一陣接著一陣,雙目都看不清眼前物事了……
待王師毅再度清醒過來時,他已經扯過樂六的衣襟,啃上那偏要硬撐著卻毫無血色的嘴唇,牙齒撞在一起,撞得樂六生疼,嗚嗚低鳴。
王師毅管不了這麼多,他心裡翻攪著的情緒,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任憑身體牽引著他,眼下就做出了這種反應。
在雪山朔人那邊,王師毅不是沒做過類似的事,只不過,這唇舌間的纏綿,到底是生疏的。就跟咬人似的,滿心的思慮表達不出來,壓在胸口的東西找到一個傾訴的途徑,可無論如何都像是不懂章法。
沒有別的想法了,此刻的王師毅只是覺得,前面半生,或是從今往後,他再也尋不到一個樂六似的人物,用同樣的心思待他。而在這種時刻,對他好,自然是好,給他痛苦,卻也能成為與眾不同的東西,令人迷醉起來。
想起過去,王師毅生不出恨意;與另一人獨處在斗室之中,朝朝暮暮,沒有隨隨便便就能割捨的道理。
情急之下,對付執拗地沉默著的樂六,王師毅想起的,只有這個辦法。幾乎都要將樂六雙唇磨破了,王師毅停不下來,恨不得乾脆舉起拳頭揮起大刀好好教訓教訓這家夥一頓,才好消去他心頭的怒火。
若是我王師毅欠你什麼,說個清楚,我還,還一輩子,還不清也要還──死不承認頂個啥用!語焉不詳地牽絆著我,還算個男人?
縱是有沖天怒火,也抵不過眼下唇齒廝磨的時光。原本硬冷的樂六像是懂了他的心思,領受他漸漸甜蜜的怒意,纏著舌尖,就深入了王師毅口中,翻攪著說服他平靜下來。
王師毅手上軟了半分,快抓不住那衣襟了。才剛摸索新的支撐,就聽見樂六痛呼著抽回了舌頭──原來是碰著樂六胸前傷處了。
樂六這下要痛得摔在地上,皺著眉頭,怒視無意為之的王師毅。後者卻沒覺得做錯事情,嘴角反而掛上笑容。
“既然怕疼,還逞什麼能……”王師毅看那傷口被他一碰,顫抖起來,淋漓鮮血竟讓驅屍鬼手有點人樣兒了,頓時不覺自己的錯處,反倒緊盯著那傷,有點歡喜。
大約是跟樂六待在一起久了,也不像個常人,更近似他們這群邪魔,而沒有過去那個河沙門王師毅了。
笑意在臉上顯露出來,自然落到樂六眼裡,立即惹惱了他。王師毅還沒琢磨透徹那先前極可能藏著白熒血的地方,臉就被樂六捧過去,狠狠地啃了回來。
樂六到底是比他懂得辦法,試探兩下,便磨軟了那口舌,津液四溢。王師毅被他按著,倒有了主意,三兩個來回便攻回去,畢竟先前是他先抓著樂六的,如今也該他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