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還覺察不出?”
王師毅聽著,不禁皺了皺眉頭。
“難道那紅衣人……”
“假的到了此處不跟宮寒飛,卻往這條路走──看你傻著臉,這都感覺不到?”樂六說著,一副嫌棄的口吻。
尋常人即便習武多年,也比不上驅屍鬼手的警覺,王師毅覺得話有不公,要駁他,樂六卻不給他機會,只蹦出兩個字:
“蠢樣。”
這……這什麼意思!王師毅從沒被人這麼說過,更別說被樂六這麼蔑視。簡直是辱了他河沙門王師毅的名聲!天知道這家夥如何得出這種結論的,能把他當小孩欺負!
“樂六!你這……”
“可惜一到關鍵時,你們還都得靠我。”樂六不理王師毅的怒火,徑直向前去。
與其去保護那兩個一身神仙奇功沒事兒找事兒的家夥,不如追上假扮宮寒飛的人,把所有的疑點都弄個清楚明白。樂六自覺聰明,如今又有王師毅在身畔,怎麼會放過難得動動筋骨的時機。
再說了,既然有個假的赤目血魔,那他身邊說不定還會出現個假的驅屍鬼手呢。樂六要看這家夥到底有些什麼能耐,敢跳到宮寒飛面前挑釁。
王師毅找不到話語跟樂六鬥,憋著氣跟在後面。不能跟樂六過不去,要是這點事都過不去,那他也就不用在這兒受氣了。
說到底,名震江湖的驅屍人還是小孩脾性,不想給人佔了巧,什麼好事壞事,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攬,開口閉口,連個是非都分辨不出……王師毅反覆地念著,算是忍了過去。要是真如樂六所說,用金嶺派功夫的紅衣人向這邊去,那確實合了王師毅的意思,他必須去查清紅衣人與宮寒飛、與金嶺派的關係。
若那真是張鈺暉……自從跟小妹分開,王師毅擔心的,都是王清凌他們的安危了。如果他這一路能把真假血魔的注意力從小凌他們身上移開,也是大功一件。
若是張鈺暉……王師毅想起當初宮寒飛僅憑那神功就斷開樂六聯絡的事情,不禁替樂六多想了一番。
是不是別再涉險,而應該追上宮寒飛他們──與那兩人在一處,至少還能敵得過……
沒想到,眼下王師毅已經變成這等貪生怕死之輩,與前次趕往安德的時候,全然不同了。
……到底還是,有了牽掛。
望著樂六那高挑的背影,王師毅忍不住嘆了口氣。
既然要去安德,那就去,橫豎總有辦法。
王師毅想著,覺得要是自己能有樂六那些本領,也不必每次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血骨一脈,便盤算著那些欠樂六的傷痕,終有一日要還的。
畢竟安德是個不陌生的地方,生怕有什麼熟悉之人,樂六不會大搖大擺自城門進去,領著王師毅,走了個旁門。
王師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經過此地,滿心都是熟悉的感覺,腳下滯了滯,舉足不前。
原是自南邊來的,樂六這下,是將他帶到了……北門?王師毅環顧四周,一片荒涼,而遠處是狹窄的城門,眼下是白日,可此處盡是蕭索之氣,如同天光沉暗後的靜謐夜晚,遠近瀰漫的,是陣陣森幽鬼氣。
安德古時又是神域又是王城,當朝不知遭了什麼黴運,從驅屍樂六手中過去,就成了如今破敗樣。王師毅一面感嘆,一面看著前面的樂六,埋怨起來。
樂六快他幾步,一言不發地向城門去。越是靠近城門,王師毅便越覺眼熟;到此刻,他心中鼓動響得厲害,似乎所有的時光,都凝結在了那人身上。
“樂六。”
王師毅突然喚道。
樂六又走了兩步才停,側了半邊肩來,隱約“嗯”了一聲。
“你轉過來……”著了魔似的,王師毅又突然說。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