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將他們倆當成一體的,毫不放開。
……不,不對,當初他被樂六牽著的時候,樂六可沒有過這些行為,這些親密得彷彿……王師毅想不下去,抽了抽手,可樂六手上可沒有臉上那麼輕鬆,極其用力。
這是打算一直霸佔著他……是對他一定要跟著馬菡中走一遭而不高興嗎?王師毅覺得自己能看出樂六不會掛在面上的情緒了,如今這樣,簡直像是孩子一般鬧脾氣!
“你叫馬與之是吧?”一片寧靜只有細微腳步聲的山洞裡,樂六突然開口,雖然聲音極小,可還是顯得突兀,“你怎麼不留下,跟你母親一起?”
王師毅一聽就想捂上這口無遮攔的家夥的嘴,可樂六話已出口,如何制止都不好,只能乾著急。
馬與之被問得如同受驚的小動物似的,緊盯著樂六那張乍看令人不適的面孔,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副當說不當說的模樣,肯定更讓人可疑。不知樂六想從他身上證明什麼,王師毅看不下去,悄聲斥道:“他的私事,關你什麼事?”又轉向驚慌的馬與之,“與之,別放心上,當他沒問過。”
不說還好,王師毅說完便覺不對勁──怎麼樂六真跟他是一邊的了,他這話聽上去就跟責罵自家不成器的孩子一般,太怪了!
連馬與之的眼神也告訴他,他與樂六的關係,令人費解。
“我,並不覺得那是母親……”最終少年還是禮貌地答了樂六的問題,“是師傅養大的,我只有師傅。”
明明是極真摯的話,樸實動人,可王師毅想起地牢裡的事情,還是覺得……聽起來,倒像是馬與之是極樂意的,蓄謀已久?
根本不關凌風草什麼事。心上不爽快,王師毅只能撒在樂六身上,冷瞥一眼,卻見樂六神情裡盡是不依不饒的興趣。
“你母親怎麼知道你被關進地牢了?”樂六覺得他蹊蹺,便要問出個頭緒來。馬與之沒惱,依舊老實地答著:“她說羽闌知道的事都瞞不過她……所以趁著祭典偷偷過來。”
儘管王師毅沒樂六那麼多敵意,可也聽出了不對。既然羽闌看得出是誰與“某個人物”有關聯,那馬與之的母親為何不知道?他昏睡時地牢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突然出現的朔人女子,突然有了母親的孤兒,突然聯絡上援兵的舅舅……
撲朔迷離,為了冰晶之事,唯一能看得明白的,就只有樂六。
“你說,等我們離開以後,羽闌會如何處罰……”
“與之,你過來!”樂六好像要挑起馬與之對母親的親情,可話到一半,竟被貼牆而行的馬菡中喝止。他將馬與之叫過去,在耳邊吩咐了幾句。
莫非舅舅對馬與之的可疑之處也有想法?王師毅猜不透,只能瞪視依然抓著他手不放的樂六,暗恨這人打草驚蛇。
不知不覺,王師毅也跟樂六一般,站在馬菡中領著的這群人的對面,心生敵意來。
那邊馬與之得了師傅的命令,一路跑去隊伍前面,照亮遠處,似乎是去探路了。馬菡中也不怕洞中危險,不給人手任由他去,這師徒二人,相處得也很怪異。
“你還信他們?”低沈沙啞的聲音,樂六又貼到他耳邊,“現在轉身還來得及。若是真見到那什麼冰晶,怕就晚了。”
王師毅不得不承認,樂六動搖起他的心神來,很有點辦法。可如今,不是臨陣脫逃的時候。
況且江湖中這些年,他對這些奇聞異事充滿好奇,如果這回真見到能傷人至深的冰晶,不虛此行。
……最要緊的是,現在轉身走了,那不就必須同樂六一起,走到底了。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馬與之又跑回來了。
“師傅!那邊……那冰晶……”馬與之畢竟年輕,臉上藏不住心情,又是驚又是喜又是憂的,“冰晶這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