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碎,爆裂開來──只可惜那些鬱卒也不大熱乎,冰裂了還是冰,稜稜角角反而多了,只會叫人更痛。
一轉眼,樂六竟然大步邁到王師毅面前,伸手隔著袖子抓住那有力的胳膊,不容他掙扎反抗,一心要把他往外面拽。王師毅見樂六舉動愣了愣,畢竟他清楚,除了入夜以後的勾當,樂六從來沒這般直接地碰他。
難道驅屍樂六忘記自己最精通的把戲了麼?
等樂六冷靜下來的時候,也想這麼問自己,但原因理由苦尋無果。剛剛從宮寒飛那裡得到了許可,這下他能名正言順地把王師毅趕出自己這間屋子,從韓府的東北邊扔到西南角上去,眼不見為淨。
作家的話:
今天過小年~~~
來段過年相關的~~~
(餵你這麼虐有誠意嗎!!
玩意兒48
發文時間: 2/4 2013
安德茶商韓得元本是個愛熱鬧的人,近兩年年紀大了,兒子們也都出去了,只有個次子開間茶鋪,偶爾熱鬧一下,也是在外面,府上自然安靜。而這偌大的韓府,最靜的就是西南角上那間下人房,荒了許久,也不見有人進去整理整理。
年關前後那裡面有了些動靜,但只在夜裡,白天還是死寂一片,壓根兒沒有人影,連門坎上的灰也堆得厚重。
若放在以前的安德城,必定有人議論韓府鬧鬼,但現下的安德可不是往日的安德,住裡面的居民有幾個能自己說出話來?
連就住在西南角那間屋裡的王師毅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住在裡面。
臘月裡被樂六拖進來,王師毅還沒來得及看清屋裡陳設,就落著滿是塵灰的榻上──後來樂六嫌棄,讓季李來清理了床榻;等季李正要把屋子順帶打掃一遍時,樂六又來了,喝斥走他,也不覺得髒亂,每日都來。
自從到這個屋來,白日裡見不著樂六,只在晚上看到,也沒別的話,樂六不許王師毅說話,只是變本加厲地在他身上折騰。不到一個月,王師毅早模糊了痛苦與快樂,整日整日地被困住,動彈不得,唯一有些感覺的時候,就是樂六過來的時候,好像時間只剩下“有樂六在的”和“沒樂六在的”兩種。
現在是什麼日子,王師毅不大清楚,隱約記得前些日子熱鬧了一陣,大概是宮寒飛授意樂六讓安德城過個年,四下裡總算有些響動。現在樂六在做些什麼,王師毅也不大清楚,總是在操縱著每日城裡的活動,一成不變,偶爾來得晚些,似乎是在訓練那些與他一樣活生生地被擒住的武林俠士,化作血魔的戰力。
谷角說過,只要王師毅有點手段,就能弄到樂六的白熒血,熬成解藥,徹底脫身。王師毅默默看了幾個月,真沒有看出頭緒。他只見樂六脾氣越發暴躁,對他也越發殘忍,如此這般,怎麼會捨得拿出白熒血來?
還是說,谷角是要他尋著夜裡的契機用些手段從樂六那裡偷來?王師毅不管谷角是如何想的,至少如今他沒有這個機會,樂六把每個鉤子都緊緊收住,除了樂六下令,否則他決不能自己動作。
現在年也過了,河沙門那邊一定覺得王師毅斷不會留下性命。王師毅還能怎麼辦?只能長嘆,被一個邪魔無端圈住,有什麼前程,都看不到。
父母,親妹,還有河沙門的同門,甚至是王師毅在江湖上結識的志同道合者,必定對他有所牽掛,但王師毅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酬謝的一天。
四周靜了,人也靜了,王師毅頭昏腦脹一片混沌;偶爾清醒的時候,只能盯著那些蛛網的形狀那些塵土勾勒的畫面,一想,就遠了。小時候的事情記不得,連最近來安德路上的事也記不得,有種錯覺,生命裡剩下的只有一個驅屍樂六,明明是最該忘記的人物,可記得最清楚。
王師毅知道自己心裡早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