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王師毅歪倒落地,幸好他動作敏捷,躲過敵人刀劍,穩當地立在雪中,與對方僵持著死守同伴。
“……師傅!”淮印腳腕被縛,儘管因凍傷沒了知覺,但定睛一看那幫人用的鎖鏈材質特殊,不由叫出聲來。
記得前面馬菡中說過這裡尚未到達朔人居住之地,那此處伏擊他們的人應該不是朔人。王師毅揚起大刀氣勁逼人,對方一時不知深淺,不敢輕舉妄動──都是些高大的壯年男子,偶爾有一兩張少年面孔,個個神色慌張,並不像尋常武人……
“烏合之眾!我與你們無仇無怨,這算什麼?!”馬菡中大喝,點著馬背縱身躍來,腰上暗露精光的寶劍出鞘,也不管被放倒的徒弟們,直直逼向近處兩個握緊武器的男子,“我來問問,誰給你們這膽子的!”
話音剛落,馬菡中已挾持一人,劍抵喉頭,像是要問出個結果來。這場面引得一群北地之人瑟縮身體,猶豫著不敢上前。這副模樣,若說是仇家報復,肯定不對,畢竟不識金面鐵手的身份;沒準兒是打家劫舍的強盜,可大雪山本就人跡罕至,為了財物的強人在此守候無利可圖,很是奇怪。王師毅估摸著已有勝算,正要與馬菡中一同進攻,但一想另幾個人還被他們控制,略有些猶豫……
“師毅!別管那幾個不中用的,隨我殺一通再說!”馬菡中早看出他的想法,高聲豪邁;王師毅知道舅舅不是嗜殺之人,眼下不過一肚子悶氣撒撒性子──以攻為守,不如早些開啟局面。
“……別……你們還是乖乖就擒吧!”見他過來,為首的男人抖了抖嘴唇,突然挺起胸膛喊起來,“這落文口快一個月沒來往行人了,今天撞上你們……自認倒黴吧!”
看來此處叫“落文口”。這群人還真是打家劫舍的賊人?渾身卻無匪氣,彷彿被人逼迫而為,舉止窘迫得很。
“就你這熊樣還想劫我們?”馬菡中極不喜遭人威脅,一聽這話,折了劍下人質的手腕便扔在一旁,不顧那人慘呼,大步走在王師毅前面,“原先想讓叫聲‘爺爺饒命’就放過你們,不想竟這般不識好歹……看招!”
馬菡中揮劍,方才還在叫囂的男人立即痛呼起來,看來是被傷了手臂,手裡的刀劍落在地上。
“上啊啊啊!他們不過兩人,敵不過我們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後面幾人咬咬牙豁出去了,迎頭衝來,勢要包圍馬王二人,將他們擒拿。
顯然,這些尋常山民並不是金面鐵手和河沙門傳人的對手。馬文嶸馬菡中出身京畿社苑,馬家是前朝大將、武林盟主之子晟國公施沐良的親信,家傳內外功威力了得,更何況馬菡中多年遊歷,師從幾位高人,玩起兵器的本事日漸精進,王師毅自覺探不到舅舅的底,上次在河沙門吃的那一記還記憶猶新,如今並肩而戰,更有體會。不過馬菡中也有弱點,一招一式間沒什麼謀劃,攻勢一陣比一陣猛烈,全憑直覺而為,有時僅僅為了爽快就露出破綻,王師毅儘量維護,可常常還是被馬菡中甩開,措手不及。
眼下便是。幾個翻倒在地的賊人振作起來,直往馬菡中背心攻去,可後者正打得痛快,待王師毅看見時,雖能替他阻擋,但躲不開另一邊的刀刃──鮮血飛濺,異樣的疼痛,本應不在話下的傷口卻令王師毅縮了縮持刀的手臂。
這……這是……不經意間瞥見傷處,他停下動作──只見臂上被劃破的衣袖裡,皮開肉綻之處竟即刻泛出了青紫的顏色,詭異至極。“師毅!你怎麼……”“舅舅當心!”見馬菡中分心到自己身上,王師毅趕忙振作,替他擋下襲來的利刃。
“……這傷……”馬菡中停下動作細看王師毅的手臂以及自己手指上的傷痕,注意到蹊蹺之處,馬上緊盯著那些人手中看似普通的武器,雙眼一亮道:“原來如此,一群怕死的老鼠得了寶貝就敢與虎一斗……喂!把你手裡那些兵器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