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個細小的感覺積累起來,那可是不得了的。王師毅不能扭動身體把那手指排擠出去,體內反而像是被控制一樣,應和著那千萬只小蟲,輾轉著吸附上去,要將那些小蟲都吞入體內似的……
但那裡鑽進來的,只有一根手指。
“……把你那怪物……拿出去……出去……”王師毅胸中一片混亂,氣息內力什麼的都攪和在一起找不到出口;動作細節靈敏到可怕的男人,不論怎麼與他接觸,都是一種永遠消磨不去的折磨。
男人不用聽他說話,只憑指尖便知他如何反應:“我可從不操控別人這處,倒是你這裡面,怎麼像被我操控了一樣,抖得這麼厲害?”
教人羞恥無比的話語,王師毅卻連藏起表情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儘量合上眼睛,口中無意義地喃著:“……出去……出去……拿出去……”
可是男人就喜歡他這種模樣,加快了手下折騰,還要塞進第二個指頭,讓那難耐的痛癢翻上一倍。
什麼都動不了,而全身的動力似乎都集中在身後甬道之中,也不管會不會給他帶來更多痛苦就纏住所有鑽進來的手指不許一個逃出去。王師毅已經許久沒有掌控過自己的身體,如今這樣的狀況,他除了大口喘息,什麼都做不成。
間或從嗓子裡擠出一兩句求男人拔出手指的碎語,卻被男人成心誤解了去。
“怎麼?不要這個?換別的?”男人也不猶豫,只吊他胃口,“既然不要這幾隻怪物了,那我們換別的東西,好麼?”
王師毅聽得出那聲音裡的暗示,若手上還有力氣,他定要上去撕了那張嘴……可他終究沒有能力,任那幾指擠弄著抽了出去──剛要定神喘氣,就有熟悉的東西蹭了上來,在入口淺淺畫著,像是在撫摸似的,彷彿根本不急著佔領。
但事實總不會如此,王師毅想管住自己唯一能管住的地方,還沒使上力氣,就被生生頂開,那洞口就像納了柄利劍似的,撕扯著不容許退讓。
“……”除了倒抽氣,王師毅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響了。想著會不會就此背過氣去,男人那東西調轉了方向,又直挺挺地搗鼓進深處,令他頓時有了被劍刺穿的錯覺,瞪大眼睛盯著床頂,那上面的雕紋他早細數過,如今再看,索然無味,但若能替他緩解一些此命休矣的預想也算是好的。
只不過,男人不會就此罷休,進入或者霸佔,都是一個前奏而已,王師毅真正受不了的是後面的事情,攪和著鬧騰著,好像就憑那細細的通道便能把他整個人倒轉過來,又翻弄過去。
這個男人……因為接合越發緊密,男人的身體也靠近了他一些,王師毅不知是第幾次這樣面對這陰森的男人,那總是半垂著的眼睛到底在看向何處?像帶著倒鉤般的鼻子偶爾從身上摩擦而過,生痛生痛;鼻子堅硬地勾起嘴角,那弧度何時看起來都令人毛骨悚然,更何況是在這麼近的地方。
最難以忍受的是男人蒼白的肌膚。近看時才知道那上面的紋理是那麼細膩,色澤光滑,可是,那般慘白,全無人色。就算是現在,在王師毅身上不停地聳動、將藏在身體裡的情慾全部強加給王師毅的時候,也一樣慘白,就連溫度都不曾有變化。
那感覺……王師毅混亂地想。那感覺就像是身體裡含著一柄冰冷的利劍,而懷裡抱著的,正是一把跟“師文”差不多大小的長刀,隨時都有可能讓王師毅裂成兩半。
“果然還是應該放開你臉,你看你現在的表情有多好。”男人語帶痴迷地說著,可王師毅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痴迷的跡象。
就是這樣一個早已陰森冷絕的男人,灌注到他身體裡的東西,卻是溫熱黏稠的──那感覺就是要將他們倆綁在一起似的,蠟油一般,漸漸凝結,填滿兩人之間的每一個縫隙。
可那些都是錯覺,男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