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單打的開始令人頗為無語了一陣,敢情之前的三場比賽都被這嗜睡的綿羊給睡過去了。
睡眼惺忪的綿羊被扔進場後所作的不是觀察對手,也不是抓緊時間做熱身,而是蹦躂過來抓著欄杆高興地喊道:“小葉葉,你也在這呀,是來看我比賽的吧?”
居高臨下地望著一臉單純的綿羊,暮葉很是糾結了一番,訕笑地說道:“啊,那慈郎就好好比賽吧!”
“嗯!”十分乖巧地點點頭,掛著單純的笑容,綿羊又蹦躂回去了。
暮葉長嘆一聲,哀怨地看著部長。
部長在凝視她數秒之後,安慰似地拍拍她的肩膀。
發球上網,慈郎拿手的打法。不二的回擊看上去不過是普通的回球而已,明黃的球卻在慈郎身前突然向上衝去,又魔術般地在他的身後落地、彈起並重新回到不二的手裡。亞麻色的髮絲被微風拂起,寥寥幾片樹葉應景般地飄過,冰藍色的眼眸,純澈並且漂亮。
“哎,果然是慈郎快速解決掉小刀疤以至招來不二學長的報復。”扯了扯部長的衣袖,暮葉略帶憐憫地說道。
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青學的天才贏了。沒有一點打輸的自覺,慈郎纏著不二教他打球。
“吶,你和小葉葉一樣厲害呢,教我吧教我吧!”
趴在欄杆上,暮葉分明瞧見不二用唇語對她說道:“什麼時候我們也切磋一番。”
部長脫去長袖外套,低著頭的暮葉一言不發地接過,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不要擔心,青學會贏。”
猛地抬起頭,他金棕色的髮絲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有些刺眼,暮葉抬起手遮在額前,微微一笑。
你可知道我擔心的並不是這個?
一直以為跡部當之無愧“孔雀鄰居”之稱,事實再次證明她的觀點是正確的。跡部匍一出場,便爆發出整齊而又震耳欲聾的叫喊。
“勝者是冰帝,贏的是跡部……”
“啪”一聲響指,全場寂靜,灰色的運動服被高高拋起。
“就是我!”
“很期待能與你打一場,手冢!”優雅而霸氣地伸出手。
“啊!”握手的一剎那便意味著戰意開始蔓延。
最初滴水不漏的你來我往不過只是相互的試探,然而,當跡部左手輕輕撫上臉上妖嬈淚痣的時候,暮葉不禁心下一沉,眉頭緊鎖。
“你的手腕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吧?”場中的跡部有著睥睨天下的霸氣,說出這般肯定的話語,卻如根根利刺深深地紮在暮葉心上,如鯁在喉。
“不是手腕,而是手肘。”大石痛苦地回憶著,“一年級的時候,學長嫉妒手冢過人的球技,用球拍打傷了他的手肘……但是,明明已經好了,怎麼會……”
“原來如此,負擔過重,壓迫到的應該是肩膀吧!”很明顯,跡部已然發現問題的癥結,並且作出決定打持久戰。
無疑,正如部長的性格,他選擇正面回應跡部的持久戰術。場外,暮葉用盡力氣緊緊抓住欄杆,以至雙手指節泛白。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偌大的球場上彷彿沒有多餘的聲音,就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擊球的聲響便分外響亮,一球一球好似擊在心上一般沉重,如此地震撼人心。
隔著這麼遠,似乎可以看到部長左手細微的顫抖,正在一點一點地加劇。暮葉感覺到自己的心痛得好像都沒有知覺了,就這樣麻木地看著時間一分分地耗費至部長肩膀的臨界點,卻什麼都做不了。
如回放慢鏡頭一樣,球拍被甩落在地,部長捂住肩膀跪倒於地。此時已顧不了這麼多,暮葉衝上前去,卻在他的面前手足無措。就好像面對一件易碎的玻璃製品,顫抖著雙手卻不敢碰觸。
過了很久,也許並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