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憑什麼教訓我?你以為你是誰?&rdo;話還沒說完,她便厲聲打斷了。
我被她突然一噎嚇了一跳,稍稍平復心緒後,才看著她說道:&ldo;我不是教訓你,剛剛暫帶你的那個醫師好像也說了,在急救處理中,時間是尤為重要的東西。所以你的行為,是……&rdo;
李希瑞依然沒有聽完,雙手方向,插著腰打斷道:&ldo;我說你,你沒資格跟我在這兒講道理,我要你現在就跟我道歉!&rdo;
我本就因她一而再的打斷有些不悅,聽完她的話,更是瞪著她半驚半怒道:&ldo;我為什麼要跟你道歉?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rdo;
她聽完冷哼了一聲,語氣高傲地說道:&ldo;你臉皮也是夠厚的了,之前那個手術明明是我倆一起處理的,最後擔責任的時候,憑什麼讓我自己一個人扛?哼,還要意思口口聲聲地責罵我,你怎麼這麼不要臉?&rdo;
我一聽這話,是真的氣笑了,看神經病似的看著她說道:&ldo;麻煩你搞清楚,當初那個病患之所以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就是因為你固執地要一個人處理手術。我承認,最後病人沒救過來,我是有責任,但這不是因為我參與了手術,而是我沒有在你蠻橫不講理的時候,重重地給你一耳光,讓你好好清醒清醒!&rdo;
李希瑞在聽完後,神情變得十分激動,不一會,甚至顯出了些許瘋狂的模樣。她突然抬步慢慢向我靠近,嘴裡一字一句地說道:&ldo;當初那明明就是我的手術,是因為你過來亂插手才耽誤了治療,他的死都怪你!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要讓別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rdo;
她說完沒等我回答,猛地將我往後一推,隨後借著相互作用力,轉過身大步地走出了休息室,順便還帶上了房門。我受慣性影響接連倒退了好幾步,在後腰大力抵上淋浴閥門的時候,才堪堪停了下來。由於事發突然,之前也沒顧上調整姿勢,被抵著的部位,剛好是我那幾節有傷的腰椎,我頓時疼得一下子便癱坐在了地上。
我痛苦地抽著冷氣,眼冒金星,腦袋無力地靠在牆上,清楚地感到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的下肢是沒有感覺的。當即便暗嘆不好,我在稍稍緩和後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門外有了些動靜,我忙以我現在能發出的最大聲音呼救著。腰椎疼痛帶來的無力感如潮水般漸漸充斥著我,即使用盡了全力去講話,發出的動靜仍不明顯,我不由陷入了一陣無奈的絕望中。
初春時節,即使開著空調,人坐在地磚上仍是難免會覺得冷的,更何況是淋浴間潮濕的地磚。已經做好了等明早手術的同事解救的準備,我放棄了掙扎,雙臂環抱著,閉上眼睛,儘量節省體力。
人處於窘境總是容易胡思亂想,當我心裡正因沒有吃了晚飯再去找韓芊而懊悔著的時候,休息室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推開了。我聞聲嚇了一大跳,差點又移動了腰部,慌忙間連抓住機會呼救都忘了。定下神後,我往隔間外看去。隨著一連串的腳步聲靠近,王琪前輩的臉赫然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
一看是她,我切切實實地鬆了一大口氣,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虛弱地說道:&ldo;前輩,我腰疼,動不了了,幫我找一個腰封過來吧!&rdo;
她聞言沒有立即行動,而是打量了我幾秒後,伏下身,右手探往我的後腰,一邊摸著骨形,一邊說道:&ldo;上次聽的好像是三四腰椎骨折,這裡有感覺嗎?&rdo;
我仔細感受著她手指停頓的那個地方,確定沒有出現麻痺的現象後,我臉色鬆了松,對著她點了點頭。王琪見狀也稍微消了臉上的擔憂,隨後蹲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