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閉眼!”
蜀玉不知道是被突然地景象給嚇蒙了,還是習慣性地知道如何保護自己,雙手死死扣在男子的胸口,腦袋深深埋了進去,恨不得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憑著感覺知道唐烆抱著她在飛奔,速度之急,讓臉頰旁黏膩地髮絲也被飄帶到空中,衣襬更是被吹得‘咻咻’地響,被雨水一澆,又聽不見了。
就算是這麼疾奔,偶爾也有停下來地時候。她靠在唐烆的心口,可以聽到更加激烈地心跳,隔著衣衫感覺肌肉地緊繃或張弛,長劍砍過人骨骼時地些微滯礙,還有那偶爾響起地陌生男子悶哼或嘶叫。偷偷伸長脖子,探過他的肩膀往遠處望去,一片雨霧濛濛地山林,什麼都看不清。周圍地樹木越來越蒼老,也越來越少,再仔細一看,他們已經跑到絕境。這裡是一處懸崖。身後是來時地山林,左右六尺之外就是空曠地山谷,身前地綿綿森林一片灰騰騰地霧,顯得那麼遙遠。
唐烆將蜀玉放下來,等她站直了又將衝出客棧之時扯到的披風蓋在她的頭上,這才轉過身去。
手中長劍適意揮起,血漬被雨滴澆灌,沿著鋒利的劍刃滾落。男子身姿挺拔,頭略揚起,嘴角那抹冷酷透著絕傲:“只剩下你一人了!來吧!”
黑衣頭目地衣衫緊緊貼在身上,經過了一路的追殺和暴雨的洗禮,他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聞言只道:“我今日定當要將你斬於刀下,割下你的頭顱祭奠我家少主和屬下。邪徒,受死吧!”
一柄大刀,一舞長劍,兩個深色地身影在崖上驟合驟分。除了兵器激烈碰擊,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土地上一滴一滴的血珠子也不知道是誰的,兩個人好像兩顆無知無覺地木頭,痛不知道,怒也發不出,他們只是憑藉著多年地武藝在拼殺。
蜀玉眼眸牢牢鎖定在唐烆身上,手指死死扣住狼皮滾邊暗花雙層棉披風的兩邊。雖然心裡對他有些氣,可到底是相處了一個月的人,見到對方拼殺她亦不會心裡誹謗。相比唐烆,那些黑衣人看起來更加恐怖一些。她又將披風拉嚴實,在這小小的幽暗空間中,意外地感覺不到身外的風雨。衣料上淡淡地薰香是她這月常點的麒麟花香,夾雜著男子身上特有地青草味,讓她頭腦又更加清醒。
最近這方山地雨水充足,樹林一片綠油油地發亮,腳下泥土鬆軟。好在唐烆細心地將她放在了一塊略微方正地石塊上,雙腳不會陷入泥漿中。再往遠點,正好望到崖邊有泥土合著石塊鬆動,她一驚,另外一邊地面也有裂縫,‘轟隆’一聲,身形劇烈搖晃,好不容易站住,不遠處兩個打鬥地男子的腳已經深深陷入地下,手中兵器乒乒直響,內力卷夾著風雨,成了刀刃,劃拉在衣角臉龐。
腳下搖動地越來越厲害,周邊地裂縫越來越大,那些石塊泥土也跌落越急,六尺來寬地懸崖濃縮成了兩尺,那兩個男人已經單掌相擊,強大地內力瞬間將地面劃開一寸地長溝。他們卻毫無所覺般,蠻足勁在拼全力。
蜀玉眼看著懸崖在兩人武鬥下崩裂。最近暴雨連連,土地更是鬆軟,沒多久那裂縫越來越大,在她腳下石塊邊一分為二。
“唐……”地呼喊卡在喉嚨,山崖再一大震,她身形不自覺往後倒去。
眼前一切都在傾倒,眼底越過那猛然轉頭地男子,看到黑衣人一刀正好劃到他的頭上,長長地血劍飛濺。只是一瞬,唐烆看不見了,樹頂也倒了,灰色天空都是雨水,豆大地滴落在額頭、鼻尖、臉頰。
眼中乾澀,被雨滴墜入又溼潤了,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檀口微啟,苦澀無奈不甘蔓延,順著喉管一路而下,遍體深寒,心都被凍住了,沒有跳動。
第二五章(入V通知)
原來漫長的人生,也可短暫如斯!
蜀玉只能瞪大著眸子,空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