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全到達,暗中撥出一口氣,眸中陽光更甚:“回來了。”
“嗯。”蜀玉淡淡的應聲,瞧了瞧他手中提著的物事:“那是什麼?”
“穿山甲。”唐烆舉起手臂,那全身包裹著硬殼地動物晃盪兩下,不知道是暈了還是死了:“今天的主食。”
蜀玉放下木盆,湊過去仔細分辨了一下,咕嘟著:“好肥。”
“這山谷沒人來捕獵過,沒了天敵自然肥碩些。兩個人吃勉強夠了。我等下再去摘些野菜野果,烘烤著定然不錯。”
蜀玉笑道:“你還要再逮一隻兔子或者野雞,蛇也可以,這裡的蛇最多。”她轉過身去,開始在特製地曬衣架上搭掛上洗好的衣裳:“省得你練功到半夜又要去找夜宵。”
唐烆那曬得橄欖色地臉皮上隱隱有著紅暈,尷尬地應了一聲好,再道:“再升一個火堆,等我回來。”蜀玉點頭,身後咻的一聲,男子已經遠去。
衣服不多,幾下就晾曬好。她將木盆放在稍大平整的石塊上暴曬,山谷地方溼氣重,現削現用的木盆隨時都有可能生菌長黴。抬身的時候,又發現靠著崖壁的一邊已經有劈開壘好的木材,應該是趁她不在的時候,唐烆逼毒完畢抽空去伐木劈柴了。
心裡一陣安心,循著峭壁一路往上望去。山洞是當日唐烆抱著她在山谷找了一圈,選了最乾燥的一個。找到之時,裡面有成堆的乾草和一副大型動物的骨架,也不知道是熊還是什麼野獸,死去之後殘留的氣息讓谷中其他動物都不敢靠近。稍微整理之後,成了他們暫時的窩。
現在,洞裡生了一堆火。還是從他們第一次進來就燃起的那一堆,用來嚇唬山谷的動物,也可以去洞裡的溼氣,還可以燒製食物,一舉三得。
蜀玉從外面抱了幾根早就曬乾地粗木進來,鋪放在臨近那火堆邊上地幾塊炭黑石頭上,剩下四根壘成錐形,又塞入一些乾燥的樹皮和枯木枝條,小心地從燃燒的火堆裡面抽出一根燒了半截地乾柴,小心插入樹皮枝堆中間,看著那星火逐漸將樹皮燒得劈啪響。眼睛盯著新燃起來的火堆,一隻手摸索到由碎枝幹夾雜繁葉捆綁而成的綠色扇子,一邊扇一邊又添了柴火進去。動作熟練,神情專注,誰能想到十天之前,她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地千金小姐呢!
她永遠都會記得,第一次面對著快要熄滅火堆時的手足無措,盲目新增柴火差點引起火災的糗事。她更會記得,與唐烆的關係也是從那一夜開始轉變。
針鋒相對地兩個人開始相互退讓,相互諒解,相互依靠。
在簡陋地山洞棲息,身下是有著野獸氣息的乾草,裹身的是唐烆的披風。夢外是她厭惡過、憎過、針鋒相對過的唐烆,夢內是自己無數次從懸崖墜落,漫天的雨絲和泥塊,還有從天而降地男子那冷情中透著擔憂地面容。
那一句‘別怕’,不停地在腦際回想,飄蕩著不肯離去。
微微在睜開的眼縫中,火光將男子的身形鍍上一層金色,背脊整片駝色陰影,凌亂地髮絲隨意用獸皮帶綁著,野性又冷漠,孤高而寂寥。
她費力地撐坐起身子,呆呆地看著他用一塊黑色吸石在周身遊走著,偶爾傳來‘叮’地一聲,那吸石上就多了一根細若髮絲地針。血珠從針尖滴落下來,殷紅瞬間轉銀藍,在土壤裡掙扎嚎叫。蜀玉不自覺地打個冷戰:“有毒!”
唐烆似乎知道她已醒來,也不轉身,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