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怒反笑,說道:“費師兄,你要血口噴人,也要看說得像不像。我近年來幾時出過衡陽城,遠去那千里之外的黑木崖?嵩山派別的師兄們,便請一起現身罷!”
只聽得屋頂上東邊西邊一陣響動,兩個人已站到了廳口。這輕身功夫,便和剛才費彬躍下時一模一樣。二人一胖一瘦,朝眾人拱手道:“丁勉陸柏見過諸位。”
堂下眾人心下惴惴:“看來今日確是不能善了了。這嵩山派一下子派出了三大太保,劉正風洗了手又能怎樣?”當下便有人趕忙起身告辭:“劉師兄既然金盆洗手已畢,我等便不打擾了,告辭告辭。”
有人開了頭,這邊自然很多人也跟著走了。
不多時堂下哪還有起初的熱鬧,只剩下五嶽劍派眾人以及跟魔教有仇的,想要聆聽下文。這些人或是師長被魔教戕害,或是父兄被魔教誅戮,而那五嶽劍派更是為了魔教結盟,遇到與魔教有關的事,這些人肯定不會輕易一走了之。
劉正風滿臉苦澀,他金盆洗手邀請眾人,便是要眾人見證,退出江湖。可哪裡想到這江湖豈是想退出便能退出的?如今情勢,留下的人若是知道他的情況,不上來砍兩刀已經算是好的了,哪能指望他們幫自己?
思索間,那費彬三人已經身形一動便上前去了。
此時雙方已經撕破臉皮,那曲洋之問已無關緊要,便開門見山:“左盟主言道:劉正風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時誤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悟,我輩均是俠義道中的好朋友,豈可不與人為善,給他一條自新之路?左盟主吩咐兄弟轉告劉師兄:你若選擇這條路,須得寫下悔過文書,再限你一個月之內,殺了魔教長老曲洋,提頭來見。那麼過往一概不究,今後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劉正風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淒涼的笑容,說道:“我認識曲洋不假,我二人是深交摯友也不假,可我二人惺惺相惜。相見時,大多總是琴簫相和。可是一邊是同盟的師兄弟,一邊是至交好友,劉某無法單相助哪一邊,因此才出此下策。今日金盆洗手,想要遍告天下同道,劉某從此退出武林,再也不與聞江湖上的恩怨仇殺,只盼置身事外,免受牽連。”又朝著嵩山諸人嘲諷道:“你們連金盆洗手都不在乎,豈會信得過我這一紙文書?若是我殺了曲大哥,便是不義之徒,有何面目苟且世上?”
卻聽堂上冒出一個稚嫩的聲音:“劉爺爺,好樣的!不枉我爺爺於你傾心結交!”
眾人一看,卻是一個女童,約莫十三四歲年紀,穿一身翠綠衣衫,面板雪白,一張臉蛋清秀稚嫩。
聽這女孩似是曲洋的孫女,費彬身子一緊便要上去抓這魔教內人。
第二十四章 是非只憑實力說
在費彬去的同時,陸柏命令幾個嵩山派的人揪出了劉正風的長子,狄修上前用劍尖抵近他背心的肌肉,道:“劉正風,你要求情,便跟我們上嵩山去見左盟主,親口向他求情。我們奉命差遣,可作不得主。你立刻把令旗交還,放了我費師弟!”
劉正風慘然一笑,向兒子道:“孩兒,你怕不怕死?”
“孩兒聽爹爹的話,孩兒不怕!”
“好孩子!”
陸柏但覺不爽,喝道:“殺了!”狄修短劍往前一送,自劉公子的背心直刺入他心窩,跟著就又拔出。
劉公子俯身倒地,背心創口中鮮血如泉湧。
劉夫人驚恐至極,衝著他們大叫一聲,跌跌撞撞地撲向兒子屍身。陸柏又喝道:“殺了!”狄修手起劍落,又是一劍刺入劉夫人背心。
那邊曲非煙本是今日來找劉正風的女兒來玩耍的,不想玩了一會兒,就進來幾個漢子將她們制住送到堂前。這會兒見劉正風局面如此不利,也不肯委曲求全,才當下出聲讚許。不想那長著兩撇鼠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