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延先將曇花送到車上,小心的放好了後,轉身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看向奚安示意道:“上車吧,你難道想在雨中暢想,你的花就能起死回生了?”
蔣延一改之前在奚安面前的小心翼翼,似乎又恢復到了最初的時候,那副傲慢驕矜的模樣。
見奚安還有些猶豫遲疑,蔣延無聲的扯了下嘴角似乎笑了下。
“放心,那麼多人盯著,我難道還能將你綁架賣了嗎?你也不想再耽誤時間,早點過去詢問一下究竟能不能救回來解決掉這個問題才是你當下最應該考慮的事情,不是嗎?還是說,你本身不著急?”
奚安被蔣延的話堵得接不上來,她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詢問道:“真的有辦法嗎?”
“至少比你傻站在這裡淋雨要更加的有效,我帶你去找花匠,我也說了,他是幾十年的老花匠了,如果他能救活當然最好,如果他都救不活……那就沒辦法了。但人還沒有見到,一切都是未知,你至少要去看看才能知道結果。”
蔣延站在開啟的車門前,他身旁撐傘的女人視線在奚安的身上掃過,又微垂下了眼瞼,保持著事不關己的態度。
“謝謝!”奚安說著走上前,又停下腳步對在她身邊撐傘的男人說道:“也謝謝你,你身上的衣服也溼透了,先回去換一身乾淨的吧。”
奚安對別人說話,蔣延抬眼掃過對方,站的很直,即使沒有危險也隨時緊繃著身軀,警惕四周,顯然這是蔣銘的人。
他來的時候蔣銘就說過,他根本不需要擔心奚安的安全,她身邊的人會看顧好她的。
可那能一樣嗎?
蔣延嗤笑,他是他,別人是別人,能相提並論嗎?
奚安前面的那聲謝謝顯然是對他說的,但蔣延並沒有回應,他也並不缺這一聲謝謝。
奚安上了車,坐在了靠近曇花的那邊,蔣延隨後也跟著上車,就坐在她的旁邊。
“蔣總,是直接回老宅嗎?”撐傘的女人收起傘,帶著一身的水氣上了車,一邊問道。
“嗯。”
只是淡淡的應了聲,他拿出毛巾遞給了奚安。
“擦擦吧,你身上頭上都淋了雨,別感冒了,會難受的。”蔣延道。
“謝謝。”
奚安道聲謝後接了過來,視線並沒有看向蔣延,也沒有擦身上的水,只是抓著毛巾,一雙眼睛則是帶著憂慮看著曇花。
老花匠的話,也許會有辦法的,對嗎?
她心裡面也不是很確定,只能抱有幾分期盼。
奚安沒有去想蔣延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也沒有去深究對方幫她的理由,她又應該怎麼回報。
她現在最關心的只有她的花,她現在也僅剩下這一個希望了。
奚安的注意力都放在花的身上,思緒或許順著花想到了人。而她的身旁,蔣延的視線也在她的身上,專注的看著她,眼裡心裡也只容得下她一個人。
開車的女人的目光則是時不時的從後視鏡看向後座,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等到了蔣家的老宅,一早收到通知的老花匠就等在路邊。
此時的雨還在下,撐著傘的老花匠看起來年紀不小了,還有些跛腳,微微佝僂著身軀。
老花匠看起來像個很普通的人,但在蔣家卻是幹了一輩子,早些年的時候甚至還上過戰場,後來因為身上的一些殘疾,再加上親人也都不在了,就跟著蔣老爺子的身邊一輩子了。
“駱爺爺,久等了。”
蔣延下了車語氣微沉卻溫和的打招呼。
蔣家的小輩對這位被稱為駱爺爺的老花匠是非常尊敬的,但老花匠並不會因為蔣家的小輩對他的不一樣,就倚老賣老端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