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全身突然抖突然站起來瞪著羅烈眼睛裡似已噴出了火。
野獸般的怒火。
羅烈也慢慢的站起來瞪著他。他們竟完全沒有注意到客廳的樓梯下已走出了兩個人。
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帶著個農衫不整蒼白憔悴卻仍然美麗的女孩子
波波。
她全身也在不停的著抖抖得就像是片秋風中的葉子。
黑豹剛才說的話她全部已聽見。
“我喜歡她……而且無論什麼事情我都願意為她去做……”
他說的是真話?
為什麼他從不肯在她面前說真話?
“你喜歡她?她是不是喜歡你?”
她知道黑豹無法回答這一句話連她自己都無法回答。
看到他們站起來像野獸互相對峙著她的心已碎了。
這兩個男人都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男人都是她永遠也忘不了的男人。
他們本是朋友但現在卻彷彿恨不得能將對方一口吞下。
這是為了什麼?
波波當然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她本想衝出去可是她的腳已無法移動甚至連聲音都不出只能站在那裡無聲的幹流著淚水。
她本該衝過去衝到羅烈懷裡向他訴說這些年的相思和痛苦。
但現在她心裡卻忽然起了種說不出的矛盾。
一種她自己永遠也無法瞭解永遠也無法解釋的矛盾。
這是不是因為她已對黑豹有了種無法解釋的感情?還是因為羅烈已變了?
羅烈也已不是她以前深愛著的那個淳樸忠厚正直的少年也似已變成了個陌生人。
她本來以為黑豹才是強者本來以為羅烈已被他踏在腳下。
情況若真是這麼樣的話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去救羅烈——人本來就是同情弱者的尤其是女人尤其是波波這種女人。
但現在她忽然現被踏在腳下的並不是羅烈而是黑豹。
黑豹的眼睛像是一團火似的羅烈的眼睛卻冷酷如刀鋒。
他盯著黑豹忽然一伸手手裡已多了柄槍:“我本該一槍殺了你的可是我不願這樣做。
黑豹冷笑。“這麼樣做太簡單太容易我們的事不是這麼容易就能解決的。”羅烈也在冷笑突然將手裡的槍遠遠丟擲去。
黑豹的瞳孔在收縮整個人都似已收縮。
羅烈冷笑道:“你一直以為你可以打倒我現在為什麼不過來試試?”
他的冷靜也正如刀鋒。
他正在不斷的給黑豹壓力:“但你最好不要希望你的手下會來幫你能幫你的人都已死了沒有死的人都已看出了你的真正價值。”
客廳外的一群人果然全部靜靜的站著就好像一群看戲的人冷冷的看著戲臺上的兩個角色在廝殺無論誰勝誰負他們都漠不關心。
“你不能怪他們因為他們跟你本就沒有感情你在利用他們他們也一樣在利用你。”羅烈的壓力更加重“你現在已完全沒有一個親人一個朋友你現在就像是被你打倒的金二爺一樣已變成了一條眾叛親離無家可歸的野狗。”
他知道自己並沒有擊倒黑豹的把握可是他一定要擊倒黑豹。
所以他必須不斷的壓榨將黑豹所有的勇氣和信心都榨出來。
他早已學會了這種法子。
波波忽然現羅烈真的變了。
每個人都會變的。
唯一永恆不變的只有時間因為時間最無情。
在無情的時候中每個人都會不知不覺的慢慢改變。
連樹木山石大地海洋都會因時間而改變連滄海都會變成桑田又何況人?
波波忽然現羅烈竟也變得和黑豹同樣殘酷同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