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條河的水位到哪了之類的話題。我心裡還在記掛著那時遇到的那位丟失孩子的母親,跑去把近期失蹤人口的卷宗全部搬來,細細查詢著。
最近這個城市失蹤的人倒是不少,可是基本上都是因精神問題走失的成年人,唯有的兩宗未成年人失蹤案中的失蹤者也都是十幾歲的少年,看那位母親的年齡也不可能有十五六歲大的孩子。那麼為什麼沒有她的報案紀錄?難道報到了派出所還沒轉上來?不對啊,據她說孩子失蹤都好幾天了。還是她根本沒報案?那就更離奇了,丟了孩子不報案,靠家長自己的力量能找回來嗎?難道是被綁架了,為了孩子的安全寧願出錢贖孩子也不想報案?那麼身為母親的就應該在家等綁匪的電話或者四處籌錢,怎麼會跑到孩子以前喜歡玩的地方緬懷呢?難不成她說失去了孩子是指孩子不在了……
正在胡思亂想中,一個同事大聲叫:“沈華,電話。”我腦子裡還都是那件事,抓過電話母親的聲音卻讓我立刻清醒過來:“小華,我是媽媽。”母親的聲音有些焦急,而且電話的背景聲音竟然是牙牙在大哭大鬧,這我慌忙問:“媽,牙牙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的。”教授退休的母親向來說話慢條斯理,這次竟然難得地加快了語速,“小華,你最近是不是認識了一個奇怪的女人?”
“奇怪的女人?沒有啊……”難道是她?不知為什麼母親一說這些我腦海裡就浮出了那個女子的身影,“媽,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今天早上你走了之後,有個女人到咱們家來,說是你的朋友,來看牙牙的。我看她斯斯文文的不像壞人就讓她進來了。”
“她幹什麼了?”
“她買了一大堆貴重的玩具來給牙牙,可是牙牙好像不喜歡她,對她愛理不理的。你知道咱們牙牙向來是見人就笑的,現在對她這樣,我就多了個心眼,拉著她在客廳裡說話,不讓她去接近牙牙。誰知道她非得去逗牙牙,又想要看牙牙的寶貝盒子。牙牙就是不給她看,一來二去的就哭開了。”
“她現在還在嗎?”
“我看她見牙牙哭了都不走,就把她轟走了。”母親斬釘截鐵地說,“小華啊,那個女人是你的朋友嗎?”
“我沒看見她怎麼說得上來,她留名字了嗎?”
“她說姓龍。”
“我不認識姓龍的人啊……也許是哪位同事的妻子吧。”我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去我家的人就是那個女人了,可是不想讓母親擔心,裝作若無其事地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幹什麼職業的!是不是你在外面辦案得罪了人了?”母親的聲音開始拔高,“早就說你一個女孩子做什麼刑警,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人家找到門上來了……”母親對我的職業早有不滿,現在借題發揮,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我手裡拿著電話,心裡卻想著:那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她是怎麼知道我家的住址的?難道那天她一直在跟蹤我們?她跟蹤我們又有什麼目的呢?難道真的是我辦案子時得罪的人?還是……想著想著我打個寒戰,那個女人當時看牙牙的眼神那麼執著,難道她的目的是牙牙!
我抓起包就往外跑,險些撞倒迎面進門的科長:“小沈你急匆匆地幹什麼啊?”
“我要回家!”這種時候還敢擋我的路!一腳把他踹開,繼續往前跑,科長的咆哮聲傳來:“公然早退還敢這麼囂張,你給我等著瞧……”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大了起來,儘管雨刷一直不停地擺動,車窗上還是佈滿了雨水。因為陰雲壓得更加低厚,時間還不到中午,由於天色太昏暗,周圍的高樓大廈都亮起了燈,駕車在路上行駛的途中,就連路燈都亮了起來,使人恍惚中不知究竟是幾時。在好似流淌著的小河一樣的街上開車,心裡一直惴惴不安,擔心自己會不會把車開到哪個水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