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才是來得真正理智,讓我害怕。理智是個好東西,可是一個人全憑理智去做選擇,肯定會錯過生活中更值得期待的事,我現在真的怕你是用理智在約束自己。”
尚修文笑了,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煩惱地移開視線,嗔道:“你每次這個樣子對我笑,分明就是施展美男計來蠱惑我。”
“我倒不知道我居然有施展美男計的資本。”他的笑意愈發濃了。
甘璐嘆氣,他當然有。
跟尚修文剛認識時,她對他的印象與錢佳西差不多,覺得這男人帶著點懶散頹唐感,一雙眼睛偏又深邃不見底,舉止過份冷靜從容,似乎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又對什麼都太有把握,讓人有點莫測高深。她對這樣的男人有本能的戒心,並沒有與之接近的打算。
兩人若即若離地來往了很長一段時間。尚修文既不過份進逼,也不刻意冷淡她,約會安排得疏疏落落,有時她幾乎以為兩人沒了下文,他又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閒閒地約她出去,或者看電影吃飯,或者郊外散步,或者短途出遊。
甘璐想,如果這算是泡妞玩情調的話,目的性未免太弱。可是這樣倒也十分投合她無意與人深交的心境。
她並不能說服自己馬上忘記上一段戀愛,投入到新的戀情中去。
當時她父親被王阿姨照顧得不錯,不需要她時時操心。她的工作不算輕鬆,可也不算壓力很大,閒時看看書聽聽音樂,給自己做頓美食。如果覺得寂寞無聊了,她會去赴錢佳西的熱鬧聚會找樂子。尚修文的偶爾約會,也讓她覺得安全而輕鬆。總之,她生活過得前所未有的安逸自在,簡直十分滿足。
有過聶謙那樣英俊的男友後,她對男人的容貌基本有了免疫力,等閒帥哥並不會驚動她。尚修文只能算五官清朗,可是他身材修長,一舉一動看似漫不經心,總有一點說不出來的風采,偶爾展顏一笑,不同於平時的冷淡,倒是光彩煥發,有一種自信而且讓人安心的力量。
頭次看他對她微笑,她便有小小的目眩。吃驚之餘,她暗想,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殺傷力還真是不容小覷。
好在尚修文並不愛時時開懷而笑,更多的時候他都是懶洋洋的,不管是談起他的工作還是剛看完的煸情電影,全有點不當回事的輕描淡寫,笑也只是嘴角一勾,頗為敷衍潦草。
甘璐才與聶謙那樣進取心強烈、無暇顧及感情的典型工作狂分手,又面對如此不同、甚至不好簡單歸於哪個型別的男人,的確很不適應。可是她告訴自己,你根本不需要用看男朋友的眼光去看他,只管享受眼前的好時光就足夠了。
然而兩人出去得多了,周圍的人自然便當他們在一起了,包括錢佳西也這麼認為。她先還辯解,後來一想,多說什麼也是矯情,也就懶得再說了。
那年春節,尚修文打電話給甘璐,叫她有沒興趣去J市玩玩,參加兩省交界處一座山峰的短途穿越。她從來沒玩過戶外,未免有些好奇,便答應了下來。
尚修文接了她,與大家會合,她才知道,這次穿越是馮以安發起的,尚修文帶著調侃輕聲說:“以安為了追女朋友下血本了,把我們全弄來當幌子。”
看看馮以安身邊站著的那個穿灰藍色衝鋒衣的安靜而美麗的女孩子,甘璐想,這個血本應該是值得一下的。
車隊到了J市後,已經是晚上,先在市區一間酒店吃了飯,然後去郊外尚修文舅舅吳昌智的一幢別墅住宿。到了那裡,除了馮以安知道旭昇的企業規模和吳昌智的身家,不算意外,其他人都有點吃驚。
這幢別墅位於J市難得的風景區旁邊,視線內有山有水自不必說,佔地面積更是驚人,別墅是徽派建築,粉牆青瓦,高脊飛簷,寬大的前□院裡又隱隱然是蘇州園林風格,假山魚池一應俱全,花園打理得井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