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巴心巴肺的乃是元貞做神仙時的娘,少辛。
少辛此番下界原本是看看元貞的劫渡化得如何,既被我撞著,便有些冤屈地承了推皇帝下水的重責。
我的主意是很合稱的。屆時她用仙術隱了身,趁著那命中註定的美人出現時,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看美人,她便在皇帝身後將他輕輕地一推,多麼方便,多麼快捷,多麼利落。可用仙術來幹這麼一件事改元貞的命格,縱然她是個孕婦,終歸也不大道德,要遭自身法力的反噬,承些立竿見影的報應。
我瞧了少辛挺起來碩大的肚皮一眼,沉吟道:“你來做這個事怕有些兇險,還是找個壯碩些的吧。”
少辛思索良久,表示可以由他的夫君北海水君桑籍,來完成這件缺德事。
不幾日,六月初一。
司命星君的命格薄子載得不錯,皇帝果然率了文武百官並一眾的妃嬪往漱玉川上出遊了。我自住進皇宮以來,因很不受皇帝待見,雖是擔著太子他師父的名,卻並未封任何的階品。然禮部幾個主事的小官很有幾分眼色,曉得我是個高人,硬是將我列入了百官之列,在那出遊的龍舟上,挨著幾個從八品的拾遺,也算佔個位置。這個位置乃是個只能見著皇帝后腦勺的位置。離皇帝三丈遠的另一個後腦勺,瞧著有些像陳貴人的。
卯日星君很給面子,在元貞小弟同東華帝君雙雙應劫的這個大日子裡,將日頭鋪得十分毒辣。半空裡三三兩兩飄著幾朵浮雲,也像是被熱氣兒蒸得快散了,懨懨的。
漱玉川並不是條寬敞的河。皇帝的龍舟卻大,佔了大半河面。
河兩岸擠滿了百姓,估計天剛亮便來河邊蹲著的才有好位置。但皇帝遊的這個河段其實並不長,京城的百姓卻多,是以許多沒在地上尋著位置的,便都爬到了樹上或近處的民房上。
開船的小官十分艱辛,因河兩邊的堤岸上都蹲滿了百姓,便定要將這船開在河的正中央,不偏左一寸,也不偏右一寸,才顯得出皇帝恩澤四海,一視同仁,既不便宜左邊的百姓,也不便宜右邊的百姓。因這是個極精細的活,有道是慢工才能出細活,於是,這船便開得越發的慢。
一船人在大太陽底下,皆熬得兩股戰戰。
眼見著午時將近了。我塞了兩枚金葉子與在船後忙活的一個小宦臣,著他幫忙請一請太子。小宦臣手腳十分麻利,我將將閉著眼睛歇了一歇,元貞已樂呵呵地湊了過來。
今日他著了件天藍的織花錦袍,少年摸樣很俊俏,見著我,眉梢眼角都是桃花地笑道:“師父這個時候叫元貞過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他雖有個刨根問底的脾性,我卻早已在心中盤算好,先頓一頓,做出莫測之態來,方攏著袖子深沉道:“為師方才胸中忽乍現一束道光,將平日許多不通透的玄理照得透白,為師感念你對道法執著一心,既得了這個道,便想教傳於你,你願不願聽?”
元貞小弟立刻作個揖,垂首做聆聽之態。
我肅然清了清嗓子。
在崑崙虛學藝時,我有些不才,道法佛法凡是帶個法字的課業,統統學得很不像樣。但即便當年墨淵授這些課時我都在打瞌睡,也算是在瞌睡裡受了幾千年的薰陶,與一介凡人講個把時辰的道法,尚不成什麼問題。
我一邊同元貞講道,一邊等待司命星君命格薄子裡寫的那位美人,眼看著午時將過,便有些焦急。
講到後來,元貞欲言又止了半天,終插嘴進來:“師父,方才房中雙修、養氣怡神那一段你前前後後已整整講了四遍了。”
我恨鐵不成鋼道:“為師將這一段說四遍,自是有說四遍的道理。四這個數代表個什麼,你需得參。這段道法講了個什麼,你需得參。為師為什麼恰恰將這段道法講四遍,你亦需得參。學道最要緊的,便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