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是自己的錯。
要不是太缺乏注目,渴望被世界認同,想被大家『看見』,怎會女人一個接一個地換,甚至做出駭人聽聞的案件呢?
這些案子,看在湯清文眼中,就像是弟弟憤怒的抗議。對自己失去的身體,對自己不被世界看見的悲哀,對白晝時,自己總是孤獨地身處在黑暗中,一切的一切感到無比憎恨。
『雖然我非常愛弟弟,相反弟弟一定非常地恨我吧?恨著這個奪走他一切的我。倘若不是我在母親胎內時佔去所有養分,弟弟就不會被殺了。我願意為弟弟付出生命,願意陪弟弟一塊兒贖罪。』
康厄安說完湯清文對警方說的最後證詞,夏寰嘖嘖地說:
「條子聽了這麼肉麻兮兮的話,一定感動涕零吧?這麼個戀弟情結的笨蛋,怎麼可能是殺人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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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作如是想的人,但警方也不全是些易受情感驅使的人。裡面不乏謹慎檢證派,對湯清文的供詞持保留看法。他們認為不可聽憑湯清文的一面之詞,也必須聽一聽湯清樂那邊的說法,再試著從兩邊供詞的矛盾處,找出案件的真相以及真兇。」
「要我說,那裡的警方不是吃飽贏贏沒事幹=太閒,就是福爾摩斯看太多,現實與幻想傻傻分不清的推理迷吧?」
夏寰兩手一攤,道:「真兇早就已經抓到了。家屬們只需知道,兇手是一個白天叫湯青文,晚上叫湯清樂的男人。他過去曾擁有一個寄生胎弟弟,他聲稱是弟弟附在他身上,假他之手殺了那些女人,就夠了。何必糾結在是湯清樂殺的,或是湯清文殺的身上?實際上他們兄弟就是一個人、只有一個身體,動了同一雙手殺人。」
沒想到這麼複雜的案子,夏寰不僅聽懂了,還能將它扼要地縮減成一句話。
「因為警方身邊沒有你這樣顧問,所以他們還是等到日落之後,對湯清樂進行偵訊。他們從湯清樂那裡聽到的卻是——」
「哩麥共,我來猜看看!」伸出阻止康厄安,夏寰得意地揚起嘴角道:「他一定是講:『郎嗯細哇臺耶!』,丟某?」
還真的被他猜中了。雖然不是字字吻合他「人不是我殺的」這句話,但基本上的意義是如此。
康厄安苦笑。「湯清樂大聲喊冤,直說『我是檢舉人,如果人是我殺的,為什麼我要作這麼蠢的事?』。」
夏寰滿臉的「不意外」。
※※※
「恭喜你,你是對的,我不是真的殺人犯,剛才那些變態殺人狂的動作,只是希望讓你乖乖聽話,來接受我安排的『相親』所演出的戲。嘿嘿。」
同一時間,湯清樂和英治進行真心話大告白。
英治默默地覷他一眼。
「我演得不賴吧?」
這是在乞討稱讚嗎?英治聳聳肩,隨便應付應付。
「「不過你和我哥,真是我見過最不配合的人。好好一場相親,你們兩個人都閉嘴不講話,這要我這媒人怎樣進行下去呢?」
進行不下去,那就放我離開呀——英治白了鏡子裡面的他一眼。湯清樂的表情迅速切換成湯清文。
「清樂,我沒有打算和你之外的任何人交往,我只想和你兩個人好好地過這一生。不要將歐陽醫生扯進我們之間,快點放他離開吧!」
「我要你和歐陽醫師聊天,你不願意,那你就閉嘴,不許和我講那些我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屁話。」
「醫生對不起,要是我能奪回身體的話,我馬上幫你解開手腳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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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清文。」清樂換回燦爛笑臉,對著英治說:「抱歉。我和我哥平常是不會這麼吵的。我們現在已經練就心電感應的溝通方式。往後你即使和我哥交往,我可以保證你不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