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側福晉胃口不好,看著就反胃,還是張師傅今天的酥酪改了配方?”
“當然沒有,都是按照以前的做,既然側福晉最近不喜歡酥酪,那我們就換其他的。”
張師傅抬手擦去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一雙眼神躲閃著不敢和剪秋對視,生怕她看出一點端倪。
“既然這樣就辛苦張師傅了,側福晉最近口味變了,要是張師傅做的東西能討得主子歡心,自然前途無量,張師傅你說是不是?”
剪秋走上前,笑意不達眼底的看著他。
張師傅慌忙低著頭,結結巴巴的說道。
“那是當然,多謝剪秋姑娘提醒。”
剪秋也不過多停留,說完就離開了後廚。
看著她的背影終於在大門口消失,張師傅癱軟的坐在椅子上,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溼了,一陣風吹來冷的他莫名打了個寒顫。
他也不想這麼做,可是他有把柄在那人的手上。
看著那碗沒動過的酥酪,張師傅心中滿是忐忑,該不會側福晉已經知道什麼了吧。
可是看剪秋的反應又不像,爐灶裡的火苗漸漸熄滅,張師傅咬咬牙懊惱的錘頭。
好半天他終於站了起來,像是做出什麼決定似的,往門外走去。
後廚小院外的假山後,剪秋悄悄躲在哪裡靜靜看著裡面的一切。
看到張師傅走出後廚,將那碗酥酪倒進後院的海棠樹下,心裡頓時一涼,真的是他乾的。
於是剪秋尾隨張師傅一路從後門出去,到了弄堂小巷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又趕在被發現之前回到了嘉蘭院。
宜修正靠坐在椅子上繡著給弘暉的小衣,抬頭就看見剪秋一臉失魂落魄的走了進來。
“怎麼了,你已經打聽到了?”
剪秋看著坐在面前的宜修,心中的情緒漠然爆發,撲到她的面前痛哭起來。
宜修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無聲的安慰著。
其實她早知道剪秋對張師傅有些好感,可這種帶著目的的試探,能有幾分真心實意在裡面。
現在還只是在王府裡,可以後要在那深宮之中謀活路,她只能讓剪秋自己去看清楚。
剪秋哭完後,伸手擦掉臉上的淚痕,將後巷聽到的話都如實講了出來。
“主子,張師傅去後巷見了公爵府的人!”
宜修聞言立馬坐直了身子。
跟她想的一樣,她那和藹可親的嫡母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哪怕她現在還沒宣揚懷孕,也不過是個側福晉,嫡母還是容不下她的存在。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動手了。
嫡母一直引以為傲的,不就是她的出身和正室的位置嗎?
那她就將這些一一摧毀,看看嫡母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她那個好阿瑪在外面養的外室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所幸就讓這兩人去鬥上一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