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車卡鉗和輪胎之間爆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但在巨大慣性的驅使下。
這輛重卡的速度卻是沒有一點下降。
它攜帶著如同山崩一般的威懾。
頃刻間就來到了陳憐青的面前。
那兩盞熾白的大燈越貼越近。
近到陳憐青都能從面感到一陣熾熱。
“喵!!!”
不知從哪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如怨如沐,如泣如訴。
陳憐青聽到這聲音,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
眼前一恍惚。
他又回到了路邊,保持著邁出一步的姿勢。
抬頭望去,那輛重卡連闖兩個紅燈揚長而去。
車斗裡的泥沙灑了出來,覆蓋在輪胎印。
黑泥之間,鑲嵌著一團癟癟的白色毛團。
那是一隻純白色的長毛貓。
它的整個下半身被碾的像紙一樣平。
勉強完好的前肢伸得筆直,不斷地顫抖著。
一大股一大股血液從它的口中淌出,弄髒了它那純白的毛髮。
“這是!”
陳憐青眉頭一皺,立馬朝著那白貓衝去。
短短几米的路花不了多少時間。
但等陳憐青到它跟前。
這白貓已經不再動彈。
它保持著剛才的姿態,前肢筆直,頭部揚。
但是那還溫熱的身體,卻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陳憐青嘆了口氣,環顧了一下四周,在這貓的身邊蹲了下來。
“你啊你,埋頭亂衝,真是白白丟了性命。”
“下輩子過馬路的時候記得小心。”
說罷,他也不嫌髒,就將這白貓從地托起。
把它從馬路中心,挪到了人行道邊的綠化帶中。
“你就在這睡著吧,等我忙完再處理你。”
陳憐青將白貓放下。
他之所以要將它從馬路中心挪開,純粹是看這貓可憐。
被車碾死不說。
若是讓它就這麼躺在馬路中心。
說不好還會再被碾壓幾次。
到時候零落成泥碾做塵。
一身骨肉被活活嵌入這瀝青馬路,可就太可憐了。
陳憐青在綠化帶邊用澆水的水閥洗了洗手。
就再次向校區走去。
對於剛才的遭遇,他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不知是世界不同,還是重活一世的緣故。
在這重來的四年裡,陳憐青獲得了一種奇特的能力。
他能將意識臨時附在別的事物。
有可能是動物,也有可能是植物,甚至連死物,陳憐青偶爾也能帶入它們的第一視角。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陳憐青才能藉助那些野貓的第一視角。
鎖定那位攪得滿城風雨的犯人。
也就是那個用下作手段奪走陳憐青交流名額的學二代。
再次驚醒一個保安後,陳憐青成功進入了另一個校區。
來到這裡,他一改先前漫步的態度。
直接朝著科技樓的方向而去。
一路靜悄悄的,讓陳憐青輕而易舉的就繞過了門禁。
藉著幽暗的環境。
陳憐青蹲伏在綠化草叢中摸索了一番。
當他的指尖觸及到一個金屬製品之後。
陳憐青笑了。
這是他先前放置的微型攝像頭。
“還好我留了一手,不然被坑了都沒法伸冤。“
陳憐青自言自語一句。
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