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大街,今日特別的熱鬧,街上不管是做生意的,還是過路的,都紛紛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街道上一輛木籠車裡的一個人,對著這人指指點點。 有發笑的,有鄙夷的,有驚奇的,更多的則是厭惡的。 在木籠車旁,幾名羅府的護衛押解著木籠車往前行著,而在木籠車前方,武元爽披頭散髮的走著,一邊走著,一邊大聲疾呼道:“大家快來看啊,欺騙親妹,毫無人性的武元慶啊!” “大家快來看啊,武元慶欺騙親妹錢財,禽獸不如啊!” “大家快來看啊,武元慶冷血無情,不要臉啊!” ...... 武元爽一邊喊著,嘴角一邊抽搐著,這就是武紹斌交給他的任務,只要他這樣喊,就不將他送去衙門,他也不想,他也不願啊,可相比送去衙門,這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死道友不死貧道不就是這個道理。 大哥?大哥就是用來出賣的,若是能將武元慶給弄倒,那武家家主的位置不就是他的了,爵位到時候不就由他繼承了。 雖說現如今的武家不怎麼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他不惹事,一輩子逍遙快活還是可以的。 “武元爽,你這個卑鄙小人,你這個畜生!” “武元爽,你助紂為虐,你不得好死!” “武元爽,你快停下,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將你趕出武家!” ...... 木籠車上,武元慶衝著前方的武元爽大罵不已,他沒想到武元爽會是這樣的小人,為了不被送去衙門,被武紹斌三言兩語就給弄反水了,居然做起了武紹斌的幫兇,幫他給自己潑髒水,這事要是沒人宣傳,怕是大多數人不一定相信,可現在,他的弟弟,親弟弟居然幫著宣傳,就算不信也信了啊,他就算跳進黃河怕都洗不清這件事了。 對於武元慶的破口大罵,武元爽就當沒聽見,繼續幫著武元慶宣傳他的光榮事蹟,可謂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 你說如此場景,長安大街能不熱鬧嗎? 有城防司的人前來詢問過,畢竟在大街上喧鬧是不被允許的,可在聽說這事是因為羅家,城防司的人紛紛轉身離去,也不知是得了什麼吩咐。 這下沒人管,圍觀的人就更多了,直到逛遍了長安城,武元慶才被送回武家,至於武元慶與武元爽兩人如何狗咬狗就不是武紹斌能管的事了。 對於外間的動向羅章是瞭如指掌,每日李義府都會把情報稟報於他,他即使坐牢,也跟在外沒什麼區別。 “獨孤家,韋家,還有房家,咦,魏王也不錯啊,居然還有這一手,沒看出來啊,這宇文信也湊熱鬧,不錯,不錯!” “恩?武家?居然敢跑我家騙錢,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反了他們了!”羅章目光一冷道。 李義府站在一旁畢恭畢敬,要說一開始他沒有想法那是騙人的,在得知羅章被抓之後,他也一度想再找個靠山,畢竟到了他現在的位置,沒有靠山在後面支援,他這長安縣縣令怕都做不長久,更別說繼續往上爬了。 可誰知道峰迴路轉,羅章居然把他招了去,當看到羅章坐牢的環境之後他是相當的無語,這哪是坐牢,這簡直就是來享受的,美酒喝著,燒烤吃著,就連李孝恭都來陪著他坐牢。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戲,一場演給番邦之人看的戲罷了,至始至終陛下都沒想過對羅章如何,幸好,幸好他沒有動作,否則將萬劫不復,打入深淵了! 在聽到羅章的話後,李義府頓時來了精神道:“大人,這武家要不要我......” 羅章瞥了眼李義府道:“不用,這武家我要親自登門感謝一下,你就不用去管了,只是這獨孤家令我沒想到啊,獨孤矛這老傢伙也有忍不住的時候啊,居然想佔據我的華清池,杜金也是好樣的,把自己的份額賣給了獨孤家,他們以為這樣華清池就是他們的了?還想去陛下那邊置換土地,真是異想天開!” 李義府退到一旁不再言語,對於獨孤家的所作所為他自然是一清二楚,怪只能怪這獨孤家太過貪婪,或者說沒有看清形勢,居然做了這樣的蠢事,怕是大人出去後,這獨孤家也不會好過,最少一番大出血是跑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