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銘薪站在一旁有些震驚。
如果不是薛女士因為譫妄頭腦不清晰,把冉霖認錯了人,那沒有別的理由,薛女士會對待自己的兒子這麼冷漠。
要知道,幾乎整個醫院都知道冉霖的事。
雖然以前那個年代,社會動盪,身世坎坷是大多數人的命運。但還在冉霖算是運氣好的那一批,因為薛女士和他恢復了母子關係,並且關愛有加,兩人在外人眼中也是母慈子孝。
冉霖的事業一升再升,而薛女士也最終找到自己的歸宿,定居國外。
這在外人看來是很令人羨慕的。
但今天薛曉英的表現卻讓喬銘薪大出所料。
似乎從心裡恨自己這個兒子。
而冉霖呢……
聽見了薛曉英的話,毫不在意的笑笑,那笑容和冉霖平時在與人打交道、在官場上毫無差別。
像是能包容一切憎恨,但笑意沒有到達眼底。
“母親,你累了吧?”冉霖伸出手摸了摸薛曉英的頭,整理了一下她因為掙扎拂在嘴角的髮絲,“要不要再睡一會?”
薛曉英因為冉霖的動作掙扎得更加厲害,幾乎要脫離束縛帶,冉霖退後一步,冷漠的看著薛曉英自己發狂,保姆見狀,連忙上去壓著薛曉英的手臂,防止她手上的輸液器脫落掉。
喬銘薪趕快按下通話鈴,讓護士拿一針鎮定劑過來,給薛曉英注射。
一針鎮定劑下去後,薛曉英神志變清明瞭不少,可充血的眼球仍然死死的盯著冉霖。
“冉霖。”薛曉英的聲線不再是歇斯底里,而是一種看透一切的平和,“你果然是我的兒子,骨子裡就是冷漠的血液。”
因為鎮定劑的作用,她眼皮漸漸不受控制,但憑著意志力還是似笑非笑地盯著冉霖。
“作惡多端最終會被老天爺懲罰。我有預感,今天也許就是你我的忌日。”
薛曉英平靜的說出這一段話時,喬銘薪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明明是冬天,卻讓人後背出了一層薄汗。
冉霖聽多了這樣的話,要是老天爺來收拾他,早就收拾了,還會眷顧他的事業蒸蒸日上嗎?
所以他不是個迷信的。
也當薛曉英在說胡話。
他走上前,掖了掖薛曉英的被子,安慰似地笑了笑:“媽,別想太多,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覺。我改天再來看你。”
喬銘薪站在一旁沉默著不敢說話。
她不知道說什麼。
一個是意識不清的患者,一個是自己的領導。
冉霖見薛曉英終於睡著了,轉過身對喬銘薪說:“小喬,讓你見笑了哈。”
喬銘薪搖搖頭。
冉霖似乎覺得不解釋點什麼也不太好,接著說:“我媽在國外的時候,我去看過她幾次,精神症狀一次比一次嚴重,所以在決定把她接回來,放在我身邊也安心一點。”
喬銘薪點點頭:“嗯……我會密切注意薛女士的情況的。”
冉霖拍了拍她的肩:“我工作比較忙,來看她的時間不多,平時就辛苦你多照顧了。”
“冉院,您哪的話。薛女士也是我的患者,有任何問題我會聯絡您的。”
冉霖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兩人準備離開病房。
突然,聽到外面護士站一陣尖叫,緊接著各個病房也傳來了叫喊的聲音。
怎麼回事?!
喬銘薪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今天她值班啊,冉霖還在旁邊,可別出什麼么蛾子!
冉霖和喬銘薪正準備出去看看,可還沒走到病房門口,一個男人突然衝到了他們面前。
手裡還拿著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