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丫頭,你這麼做可不人道。&rdo;魏千霖雖然笑著,但氣勢卻並不比不苟言笑的男人弱。
姜九煙藏在佛衣男子身後,怯生生的不敢說一句話。佛衣男子徑直走到魏千霖面前,&ldo;我的人,你再敢碰,我要了你的命。&rdo;
魏千霖捂嘴譏笑了幾聲,&ldo;佛門講究的是普度眾生,看來你佛經讀的不夠通透嘛。&rdo;
佛衣男子的眼神更冷了,比初冬的雪還要陰冷,&ldo;你不男不女,不三不四。就算殺了你,你也是罪有應得。&rdo;
&ldo;就憑你?&rdo;魏千霖轉身,眉目一轉,眼底一冷,是深冬的寒。
眼見兩人的火焰越燒越旺,姜九煙走上前,輕輕扯了扯他的大紅佛衣,小心翼翼道:&ldo;你別生氣,我……跟你回家。&rdo;
佛衣男子回頭用陰鷙的目光望了魏千霖幾眼,隨後牽起她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夢浮橋頭走去。
姜九煙望著眼前成堆的人骨頭,突然停駐,十分緊張道:&ldo;橋頭是地獄,橋尾是死亡。這裡有魏千霖設的結界。&rdo;
他似乎正在氣頭上,聽不得這個名字,抬袖輕輕一揮,這堆人骨頭便碎成渣,一層藍色結界也被他徹底碾碎。
&ldo;地獄?&rdo;佛衣男子回頭看了夢浮橋中央,&ldo;這人世間才是最大的地獄。&rdo;
&ldo;九煙,他騙你的。&rdo;他嘴唇輕泯,冷冷道。
姜九煙再次回到了菩提雪山,她是極其怕冷的,每次都會被凍得半死不活,可她偏偏在這座菩提雪山生活了幾十年。
一望無際的雪景,雪花一片接著一片簌簌而墜,像極了三月的梨花落。她的目光看向眼前這個佛衣男子‐‐楚柏舟。他總是喜歡隱藏。用一身佛衣隱藏內心的怨恨,用佛經來隱藏自己的戾氣,用佛香來沖淡自己的薄情。
一棵冰透的霜花樹下,他盤腿端坐在木雕桌旁,修長指尖下是九絃琴,他看起來很平靜,嘴唇卻被他不經意間咬破,溢位了血珠。
&ldo;你未經我允許,擅自離開菩提雪山。&rdo;他微微波動琴絃,凝視著跪下的姜九煙,&ldo;九煙,你可有什麼要說?&rdo;
幾片雪花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之上,她將頭埋得很低,身體被凍得瑟瑟發抖,兩頰被凍得緋紅。
她不可能告訴他,她那麼著急的去夢浮橋,那麼著急的去找魏千霖,都是因為百年後的他可能會死。而魏千霖的東西,是此生最難求的東西,是可以讓楚柏舟活下來的東西。
最後,她頓了頓,嗓子都被凍啞了,卻只能嘶啞道:&ldo;我無話可說。&rdo;
他表面無比冷靜,可雜亂的琴音展露出了他的心緒,他停下撫琴的動作,掌心放在九絃琴上,自顧自的站起來,語氣壓抑到極致,整個人充滿威嚴道:&ldo;那你跪著吧。&rdo;
白雪越下越大,她跪在雪地裡整張臉被凍得緋紅,纖瘦的身子止不住顫抖。他從來不會這般懲罰她,明明知道她是極其怕冷的,卻還讓她跪在漫天雪地裡。
他用餘光瞟了瞟姜九煙,又疾速收回了心軟的神情,擺袖離開雪地。
她以前愛闖禍,也不見楚柏舟這般懲罰她。她知道,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第四章
孤山葛嶺,纖簾樹影。遠處一座萬年雪山寒氣襲人,懸崖之巔戾風襲來。那座雪山便是菩提之門的菩提雪山。
菩提雪山是楚柏舟二十年前建立的佛門重地。菩提雪山的弟子總說姜九煙是早產,大腦發育不全,腦子笨得很。
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