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珍貴的空氣,享受著這在剛剛那一剎那間失而復得的活著的幸福。
半響,才算調整過呼吸,可渾身還是無一絲的力氣。
她也癱倒在草地上,努力的平復著自己那狂跳的心臟,慢慢的調整著自己虛脫的身體。
轉眼看去,同樣躺在身旁的柳惜言整個人仿若是死過去了一般,毫無聲息,只是那緊逼的眼角不停的滑落的淚水,還昭示著他的活著。
桃花的身心也終於平靜了下來,她就那般仰躺在草地上,目光透過頭頂上冠如華蓋樹木的枝葉的縫隙,遙望著空曠的藍天。
天很藍,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彷彿是情人間的呢喃,羞怯純真。
那遼遠的天際碧空如洗,純的好似通透的明鏡,不帶絲毫的雜質,讓人的心魄都好似化在了裡面。
旁邊的男子仍舊是閉著眼睛,無聲的哭泣像是紮在桃花心裡的針,疼的錐心。
她不是第一次看見男人哭,卻是第一次見一個男人哭的如此的平靜,平靜的若是你看不見他幾乎沒入草叢中的行行清淚,根本以為他不過是在閉目養神,或者,說是不過是具死了的屍體,還更確切些。
可就是這無聲的淚水,滴落泥土,卻化入心肺。
桃花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就那般突然的想到了《天下無賊》裡那個坦著大肚子,聽到了劉德華死訊的劉若英,她是那般故作鎮靜甚至是掩飾一般的往嘴裡拼命的塞著鴨肉卷,那一滴淚,卻是那般不期然的滑落,不停,不破。
“那天的雲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腳步才輕巧
以免打擾到我們的時光
因為註定那麼少
風吹著 白雲飄
你到那裡去了
想你的時候
喔抬頭微笑
知道不知道
……
……”
(知道不知道劉若英)
桃花用沙啞疼痛的嗓子唱著那一首緩慢清揚卻無比憂傷的歌,唱給柳惜言,唱給於瓔珞,抑或是,唱給自己。
她的歌聲並不美麗,此刻幾乎是歌不成歌,調不成調,不過是從她火辣辣的喉嚨裡擠出的單詞,像是指甲劃過心上,尖銳疼痛,卻是那般的悲傷。
頭頂是無雲的碧空,身下是無垠的草地,旁邊是散落的在陽光下略顯通透的緋色的水晶米糕,還有一棵粗糙的樹幹上帶著血漬的大樹,枝繁葉茂,在風中靜立!
是追憶著誰的似水流年,抑或是,遙望著誰的亙古洪荒!
作者有話要說:某遙這裡打雷,昨天一天斷網,
對不起各位的等候了,
某遙今天會兩更,補上昨天的,
謝謝各位的支援!!!
飛出的禍端
那日以後,柳惜言跟沈墨淵突然間臭氣相投了起來,兩個人抱著酒罈子在院落的石桌上連喝了三天,沈墨淵是一臉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對柳惜言相見恨晚,柳惜言還是一身的孤高畫質傲,仿若那冰山上的雪蓮,如今卻更是冷了幾分,連眼眸裡那最後一絲溫暖都凍住了。
李子賢還是一如既往的當著他的大廚,用心的為桃花做著飯,只是他與桃花之間,那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隔閡依舊沒有散去,兩人無事幾乎不說一句話,偶爾李子賢欲言又止的看向桃花,桃花總是故作不知的別開臉,視而不見。
柳惜言自從那日起便沒跟桃花說過一句話,而桃花與沈墨淵之間從來也都是話不投緣半句多的,向來兩人都是針鋒相對,如今的桃花更是懶得搭理他。
如此而來,這偌大的山谷桃花竟然無一人可以談天。
桃花的身體還是一直不太舒服,孕期反應仍是持續,吃的不多,又特忌諱葷腥,雖是有孕在身卻比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