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悄悄的種下了那一個不為人知的心願。
桃花與豬頭
新年剛過,桃花便苦思冥想的謀劃新一年的生計問題。
居家過日子,柴米油鹽醬醋茶,小賬不可細算,銀子永遠是你不得不頭疼的東西。
又加上桃花在昭都買了這院落,也出錢以黃白氏的名義另辦了戶籍,因為戰亂年代流民較多,昭國實行的是編戶制度,賦稅也是人頭稅跟田賦稅並舉,這一家之主的戶籍卻是必須登記男子的名諱,桃花之知道自己那死鬼的夫君姓黃,便胡亂編造了一個名諱——黃泉!並註明已逝,表明了自己是寡婦,這樣最起碼便可免除兵役跟勞役了,但這人頭稅卻是要年年都要上繳的,且數額不低,若是沒有銀子,到時候只得以勞役代替,苛政猛於虎也,歸根結底,銀子,永遠是懸在生活頭頂上的大刀,不落則已,落下來,桃花這孤兒寡母舉目無親的便是必死無疑!
桃花經過一個冬天的辛苦,到也有所結餘,不過,過了冬天,賣豆芽跟蒜苗的路子便行不通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況且,她還要送小板慄入私塾,為將來做些打算,必須要尋思些生計財路才是。
李子賢雖還是沒有離去之意,倒也自覺,每個月會叫六兒遞給桃花二十兩銀子填補家用,桃花倒也絲毫不裝那份清高矯情,盤算一下,只收下五兩,這對於支付為數不多二人的吃用綽綽有餘了,多了的也如數退還給李子賢。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桃花覺得也是該長久謀劃一下了。
桃花絞盡腦汁豬耳撓腮的苦思了幾天,終於在某一日一大早她重新畫上了鍋底芝麻妝,興沖沖的跑去了集市,李子賢跟小板慄詫異的看著她興高采烈的衝了回來,懷裡的籃子裡鋪著油紙乾草,竟是一籃子的腥臭無比的豬內臟——也就是豬下水,最上面,竟是一個白白胖胖一臉豬毛的豬頭!
這個時代魚肉貴三分,都是有錢人才吃的起的東西,窮人不過偶爾捨得一年買幾回打打牙祭,是不捨得多吃的。
可內臟下水這些骯髒腥臭之物卻又是極為便宜不值錢的,一是因為腥臭氣濃郁,一直被視為汙穢之物,富貴之人一般是不屑於吃的,王公貴胄甚至專門買來喂自家看門的畜生,二則這些東西不好清洗收拾,且做不好也難以下嚥,加之這個時空目前利用的香料較少,很難去其腥臭之氣,所以,即使是貪便宜的窮苦人家,也很少青睞。
不過桃花卻是知道,這些腸子肚子心肝脾肺的在現代的滷味坊是多麼的美味搶手。
嘴饞了打牙祭時也曾用白菜價買來了些豬肚豬肺,曾嘗試著做過滷豬肚炒過夫妻肺片給板栗加過菜,小傢伙吃的差點把鼻子都給吞下去,桃花也覺得師傳於父親的這門祖傳的滷豬下水的手藝還算沒有丟在上一個時空,很是欣慰不已。
如今思前想後,覺得既然不能坐吃山空,便興沖沖的幾十文錢去買了一掛豬下水,試著操起舊手藝,做點小本生意,反正佔本不大,即使是滷出來無人問津也不過是拿回來,自己吃了,權作是加菜了,亦不至於虧得血本無歸。
這內臟下水什麼的,做的好吃最重要的過程,便是清洗,桃花以前過年時沒少為親自殺年豬的父親打過下手,因此做起來很是輕車熟路。
她趁著正午太陽當頂,天氣回暖的時候,在院落裡將豬頭泡入水中洗淨,鑷去細毛,割下雙耳,去掉豬頭上的藏汙納垢的邊角之處,將豬眼挖出,洗淨嘴唇、耳圈、鼻子,將豬臉劈成幾塊塊,下巴劈成幾塊,再放入水中浸泡,漂去血水。
在浸泡豬頭的功夫,桃花騰出手來開始收拾內臟,大腸小腸一律用筷子抵住紮好的腸子一頭,細心的全部翻過來,清洗乾淨裡面的豬糞汙穢,在撒上粗鹽跟去腥的鹼面,夾雜著幾片荷葉用心細緻的反覆的揉搓漂洗,直到裡面的細小的絨